第117章 不要哭泣(1 / 2)

少女和以往一樣躺在床頭注視天空,目及之處皆是灰濛濛一片,病魔纏身,她掰著手指頭數自己剩下的時間。 過去的經歷,破碎的家庭,母親的眼淚,使她情感萬千,她想執筆記錄這一切,她想用文字描述這個槽糕的世界。 但瀕臨死亡的身體,已無法支撐她任何動作,她連坐起來都困難,她只能整日整夜躺在床上咳嗽。 悠揚愉悅的哼唱聲由遠及近,少女費力的撐起身體,及其陌生的聲音,無比快樂的歌調,勾起她的好奇心。 渾身疼痛,無力,她失敗了好幾次。 終於在聲音消弭之際,雙臂顫抖著支起她的身體,沒再向下跌倒。 身穿黑色大衣高瘦的身影,手牽藍衣男孩,邁著輕快的步伐進入她的視野。 短短兩秒支撐起的力量已然崩潰瓦解,身體發出抗議,她劇烈咳嗽起來,彷彿要把身體裡的一切咳嗽出來。 很久之後她才緩過來。 “咚咚咚。” 她向窗戶看去,哼歌的男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不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 男人明明劍眉星目,舉止溫文爾雅,放在人群裡最閃耀的存在,她卻感到一陣強烈的不安,好像有哪裡不對。 “睡吧,醒來後一切會好的。” 男人開口說了什麼,她聽不清。 她想說些什麼,突然她感到一陣睏意,眼皮重到再也抬不起來。 身體各個器官,也隨著這股睏意老實下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 痛苦無時無刻不在叫囂著存在感,她早已習慣半夜被痛醒,此刻的安寧就像做夢一樣。 那麼,睡覺吧,在這美夢中。 少女閉上眼,她應該享受久違的安寧。 不,不能睡,明明是那麼的不安。 她眼皮微抬,不能睡,這個人實在是太奇怪了,思考著,掙扎著,但她始終處於半夢半醒中。 時間飛速流逝。 她的嘴巴被人掰開,耳邊傳來水滴聲,有什麼東西滴入她嘴裡。 舌頭下意識攪動,血腥味在嘴裡炸開,渾渾噩噩中,她費力睜開眼睛,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混沌中她總算是發現哪裡不對了。 這不是隔壁的男孩嗎,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那個男人是誰,隔壁的男孩為什麼跟著他? 男孩咧嘴對她笑,嘴角邊沾著血跡。 “你,為什麼笑?” 男孩沒回答她的話,收回滴血的手,向外走,“好了,已經轉移到她身上了。” 睏意再次襲來,這次她再也無法保持清醒,閉上眼睛徹底進入夢鄉。 “她真的會沒事嗎?” “嗯,只要沒人發現。” …… 江應白聽後問道,“所以是他把你搞成這個樣子?” 少女點點頭。 江應白問,“你為什麼說自己是幽靈?他好像沒有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少女神情複雜,“我看到過我的屍體,她被媽媽藏在地窖裡。” 她曾經聽別人說過鬼故事,裡面的幽靈就是這樣。 江應白與她的想法相反,她應該是類似於魂魄的存在,那人對她身體做了什麼,在事情結束不能讓她魂魄留在身體裡。 江應白撥出一口氣,“你媽媽最近有什麼異常嗎?” 少女抿了抿唇,她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以任何方式帶著這具身體去死,因此她可以說出自己看到的一切。 她知道殺人是不對的,她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是不對的,但她不想母親受到傷害,或者影響。 母親隱瞞,又或者行為異常,一定都有苦衷,她不想讓外人探尋。 看出她在猶豫,江應白抓住她瘦弱到皮包骨的肩膀,正視她的眼睛。 “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你應該清楚你不能隱瞞,你的母親在和一名殺人兇手做交易,萬一那個人在欺騙你的母親呢?” 少女低下頭,沉默著。 江應白松開她肩膀,“萬一他在下套傷害你母親呢?” 少女搖搖頭,“那不可能,我傢什麼都沒有,不是嗎?” 江應白輕嘆,天真的孩子,人一旦喪失人性,作惡就不再需要理由,他可能是為了找樂子,又或者一時興起。 為什麼要相信一個視人命為草芥的初生。 “你不知道勞拉是怎麼死的吧。” 少女抬頭,這個她確實不知道。 江應白將洛塔拍下的照片,以及筆記給她看,“你不好奇男孩為什麼跟著他走嗎?你沒發現男孩身上有異常嗎?” 少女只看了一眼,瞳孔不斷髮抖,她死死的咬住下唇,筆記本掉到地上,她立刻蹲下身子去撿,帶著哭腔,“抱歉,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突然發現之前一直沒注意到地方,那個男孩和那個男人長的很像,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他,他們,他們殺了…… 少女蹲下後把頭埋進膝蓋,將本子遞向她,“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不斷重複著,她知道自己生下來就是個錯誤,她沒能保護受欺負的母親,她性格軟弱無力,無法勸說過分的父親。 她什麼也做不到,不斷拉扯著母親向深淵裡墜。 可她除了道歉,好像什麼也做不到。 江應白摸了摸她的頭,軟軟的,柔柔的,非常細膩的手感,“不要傷心,不要難過,我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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