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應白知道老奶奶在試探她。 江應白其實是有點不解的,那就是老奶奶對林溪莞是什麼看法。 是喜歡,還是討厭? 是想殺,還是想讓她活著? 是心疼,她還是覺得林溪莞活該? 這一切或許老奶奶自己都說不清,有些問題本就沒有答案,人性是複雜的,是善變的。 “嗯,對,謝謝您告訴我這些,”江應白站起身朝老奶奶鞠了個躬,大大方方承認了,站起身想離開。 在她走到門口時,老奶奶突然開口叫住了她,“等等,你能不能幫我給她帶句話……” 江應白回頭,老奶奶一臉糾結的看著她,“嗯?什麼?” 江應白站在門口沒有走,靜靜的等著老奶奶的回答。 老奶奶的嘴半張著,低下頭,一直看著水杯,她沉默了,良久,她回,“沒什麼。” 最後她還是選擇了沉默。 江應白對心中剛剛的疑惑有了回答。 老奶奶是心疼她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林溪莞依舊能遇見喜歡她的人,是件很不錯的事情呢。 江應白在想,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林溪莞才一直不想殺普通人。 剛走出門不遠,江應白就突然感覺到頭一陣刺痛,她腳一歪,頭倒向旁邊的牆,在腦袋開花之前,她立馬用手撐著。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紅月。 紅月,又是紅月。 白酌的話在江應白的腦海中浮現出。 “極度善良的人是要保持心理乾淨的,所以你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封存在了這裡,然後慢慢的就會被消除掉。” 憤怒,不信任,討厭,殺了林溪莞…… 這些才是她聽完後應該的態度,可她現在沒有,心態依舊很好。 所以…… 所以她聽到了這些,情緒沒有什麼變化,對林溪莞還是一樣的態度,是因為負面情緒被封在了那裡。 但這些情緒被放在那裡,只會讓惡的白酌變得更強。 那樣遲早有一天會出問題的。 紅月代表是他在搶她身子嗎? 江應白手用撐著身子,腳有些軟使不上勁,紅月再次在她腦海中閃過。 江應白揉了揉頭,又敲了敲,努力讓自己清醒點。 她踉踉蹌蹌的走到了路邊的一個椅子上,好痛啊,真的好痛,臉朝上手背放在眼睛上,另一隻手垂直在空中,休息了好一會。 還是太弱了。 江應白把手放下,望向天空,依舊是陰沉沉的,還是沒有太陽。 她在想還要不要去宜溪城,依現在的情況來看,宜溪城多半全是埋伏。 可是不去那邊,她現在又能去哪? 去那裡必定有一場大戰,江應白知道自己不想殺人,況且還是跟自己沒什麼關係的人。 坐了好一會,江應白才站起了身,回到了旅館。 推開房門走進去,看見林溪莞還在睡覺,睡姿依舊正規。 到了晚上她依舊在睡覺,第二天林溪莞還是在睡覺。 她好像怎麼睡也睡不飽,睡了快兩天了,中間一直沒醒。 第三天了,江應白終於覺得叫醒她,江應白輕輕的走到她身邊。 手伸向林溪莞,在距離林溪莞還有三厘米的樣子,她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江應白。 江應白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林溪莞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好像是金色的,眼裡一股殺意,但很快就恢復成了正常。 速度快到,讓江應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林溪莞淡淡說道,“怎麼了?” 江應白回,“你已經睡了三天了。” “三天了嗎?我想再睡一會,後天走吧。” 說完林溪莞又閉上了眼睛。 江應白立馬叫住了她,“等等,你不吃飯嗎?” 她搖了搖頭,用微乎其微的聲音說著,“不了。” 江應白還想問她去不去宜溪城來著,可是林溪莞已經睡著了。 江應白聽著那平穩的呼吸聲,最終還是打消了叫醒她的念頭。 想睡覺就睡吧,好夢。 第二天的晚上了,江應白打算睡覺了,她望向一邊床上的林溪莞。 她還沒有醒。 江應白嘆了口氣,躺了下去,但絲毫沒有睡意,輾轉反側了好一會。 “不行,睡吧睡吧,明天還有一場惡戰,今天必須早點睡,要養足精神。” 黑暗中江應白自言自語著,過了好一會才睡著了。 窗外微風陣陣吹過,外面天空掛著一輪彎彎的……也許是月亮吧。 弱弱的光線下,林溪莞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將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將一圈又一圈的繃帶鬆開了。 如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白皙的面板,身上沒有血跡沒有傷口,一點受傷痕跡也沒有,好像那裡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 她走出去了,把東西處理好之後,她又回到床上躺著,閉上眼睛再也沒有了別的動靜。 日子過的很快,一眨眼兩天就過去了,天還沒亮,外面沒有一絲光線,黑暗依舊是整個大地的主導者。 江應白坐在床上,盤旋著腿,雙手撐著頭,眼睛彷彿沒有聚焦,空洞洞的望著並沒有開啟的窗戶。 她這個樣子絕對不是抑鬱,只是在思考問題。 她不想錯過可以得到情報的機會,但也不想林溪莞陪自己去冒這個風險。 最後想來想去只嘆了口氣,“你在煩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