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十,多雲的夜晚,若隱若現的新月懸掛在沒有星星的天空之中。 晚上10點,江應白拖著疲憊的步伐踏進回家的樓梯。 搬磚什麼的還是太累了。 這棟樓的隔音很差,一路向上能聽到電視裡球賽的聲音,中年人呵斥女兒寫作業的聲音,年輕夫妻吵架的聲音…… 來到六樓也就是頂層,隔壁倆個鄰居的燈已經熄滅,周圍寂靜無聲,江應白從口袋裡把鑰匙摸出來,隨著“咔噠”一聲房門開啟。 關上門,靠在門後沒動,兩分鐘後,黑暗中除了她的呼吸聲,還有一陣奇怪的聲音。 “呲呲呲。” 那是某種軟體動物摩擦鐵門的聲音。 江應白知道門外有東西。 視線往窗戶那一瞟,窗戶內側貼滿脫色的報紙,“咔嚓”一聲,窗戶開了。 江應白眼神一暗,她記得出門前鎖過窗戶。 一個5厘米發著綠油油的光圓圈,慢慢浮現出,在空中一閃一閃。 江應白站在窗戶的死角處,從她這個角度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以及圓圈上幾根黑色的線,像是眼睫毛一樣。 沒錯,這個綠油油的圓圈是這個黑影的眼瞳。 只見江應白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匕首,臉上出現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眼睛看了一會沒發現屋裡有人,“咔嚓”一聲,門開了。 沒有任何光線照進房間,黑影動了動身子,看樣子是要進來。 一股大力在它轉身之際抓住了它,江應白不費吹灰之力,將它從防護欄外扯了進來。 揮刀直刺向黑影的眼睛,黑影立馬將一個東西擋在自己面前,發出嗚嗚咽咽的掙扎聲。 沒人去開燈燈卻亮了,只見江應白抓著一坨黑色物體的頂部,這是一坨高半米,寬二十厘米,有倆個眼睛的東西。 江應白雙手扯了它倆隻眼睛旁邊,“小黑,今天去哪玩了啊?居然敢比我晚回家。” 小黑依舊在掙扎,江應白的腳底下出現一行黑色的字。 “對不起,我錯了,我認錯,我道歉,我有罪,我認罪,我以後不敢了,放過我,嗚嗚嗚,嚶嚶嚶??^??” 見江應白表情不變,下面又出現幾行字。 “你看看這個東西!在樓下公園土裡挖出來的。” “我感覺是個好東西!” 那雙綠油油的眼睛溼漉漉的,一直眨巴眨巴的看著江應白。 江應白放下小黑拿起東西,是一個老式遊戲機,裡面只有一個遊戲,叫《三十》圖示是個藍白花紋相間的蝴蝶。 江應白沒點進去對著小黑說喊,“說了多少次,不要撿垃圾回來,你!現在去把碗洗了,地拖了,賣萌沒用!” 小黑哭喪著臉飄進廚房。 在江應白高舉遊戲機,準備來個完美投籃時,一道彩光從遊戲機裡閃出,閃動頻率又快又亮,就像是有人在她房間裡安了個七彩旋轉魔球燈。 遊戲機開始劇烈震動,江應白沒猶豫一把用力摔向地面。 “咔噠”一聲,遊戲機毫髮無損,螢幕朝上,露出上面的字,“現實與虛幻交織,夢與幻想融合,如果我說這裡能實現一切願望,那麼,你願意來玩這個遊戲嗎?” 江應白抬腿準備補上幾腳,這東西看起來就不正常。 還沒等她腳落地,螢幕又彈出幾條一樣的訊息,訊息一條接著一條彈出,從開始的白色橫向字型到紅色斜向,佔滿整個螢幕。 江應白頓感不妙,下一秒遊戲機憑空消失了。 她翻了個白眼,罵道,“一群光拿錢不幹活的混蛋,最近治安真是越來越差了。” 江應白跑進廚房,一腳把廁所的門踹開,遊戲機正懸在小黑頭上,從裡伸出一隻面板髮白指甲長的可怕的手,手上長滿了黑色小花。 小黑毫不知情,樂呵呵對著江應白傻笑。 一道白光過後一人一怪消失在原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應白意識漸漸清醒過來。 一睜開眼睛看到一坨黑不拉幾的東西,背對著她坐在前面不遠處玩拼圖。 一塊拼圖大概1.5厘米的樣子,而小黑周圍全是還沒找到位置的拼圖,零零散散落了一地,目測大概有一千多塊。 看顏色和樣子像是公元19世紀的世界地圖,這都多少年前的老古董了,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見到。 是的,沒錯,這個對江應白來說是老古董,老到她都不清楚是哪年的地圖。 大概是公元22世紀末,世界迎來一場巨大的災難,世界各個角落冒出一堆奇形怪狀的怪物。 沒人知道它們從哪來,它們就像是某個至高無上的神,看這個世界太和平,惡作劇心作祟,往裡面撒了一堆喜歡的怪物。 人們被迫從賽博朋克的夢裡清醒,研究現代化武器和怪物對抗。 人類和怪物,就像兩個把世界當成球的競爭對手。 他們先是把世界當成足球一樣,踢過來,踢過去,時不時用力踩上一腳,再是當成籃球上下拍打,遠拋近投,最後是羽毛球,互相拍打,飛翔。 總之經過雙方几百年戰火不斷,世界頑強的活了下來,雖然沒一處土地完善,人類卻被打到瀕臨滅絕。 那時的人類嘴裡一般只有兩句話。 “這扯淡的世界什麼時候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