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時間也已經晚了,距離天亮也沒幾個時辰,孟昭沒有入睡,而是在房間一角,盤膝入定,打坐練氣的同時,一心二用,籌謀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以他的修為,一晚不睡,並不影響隔日的狀態。
蘇天王那邊,他掌握的資訊不少,也事前埋下了暗子,如果時間來得及,而蘇天王又按照正常的流程進行邪兵破限的儀式,倒是有不小可能成為最後大贏家。
他現在主要謀劃的,是丹蚩一族方面,不曉得季如霜的父親,會怎麼對待自己,又能否聽從自己的安排,打入進那叛軍當中,佔據一定的勢力份額,從而讓他自然融入叛軍當中,有了進行下一步的基礎。
這也不是孟昭異想天開,而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的思維考量。
將心比心,若他是叛軍的首領,知道一山當中,還有一股數萬人的人馬在側,而且還是號稱精兵之源的丹蚩人,定然是要想方設法,將其收攏進手下,大大拓寬自己的戰爭潛力。
所以,丹蚩一族應該已經受到過相關方面的邀請或是騷擾。
結果也很簡單,要麼答應,加入叛軍當中,要麼拒絕,雙方關係緊張。
答應的可能性不大,有一點很關鍵,就是天王和叛軍可能是一夥的,而天王又滅了郡城劉家,也就是季氏一脈的親家,這一點經不起推敲,容易造成雙方的巨大矛盾。
除非,那季如霜的父親,真的嘴嚴到,一點都沒有提及自己女兒,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很小。
最大可能,還是拒絕叛軍的邀請,孟昭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所以,一路上,他手裡地圖示註的丹蚩一族的各個據點,人煙愈發稀少,明顯是感受到壓力,朝著更遠處方向遷徙。
孟昭要做的,其實就是讓丹蚩一族,暫時加入進叛軍當中,這是一步妙棋。
可,這世界並不是圍著他轉動,他要如何便如何,要想達成這一目的,定然是極難的,畢竟那人不單是季如霜的父親,也是丹蚩一族的族長。
他不會隨隨便便,拿著一族的前程,來報答對她女兒的救助。
所以,他在想,如何利用現有的籌碼,打動這位丹蚩族長。
恩情不足,或許可以用感情來牽絆,之前季如霜不知出於何種目的,撒的那個謊,就很不錯,可以作為一個突破口。
只要,他成為丹蚩一族的女婿,或許就能保證,一定程度上與丹蚩一族的利益一致,這樣的話,作為自己人,他說的話,可信程度會更高,更容易讓人信服。
其次,他或許還要透露自己真正的身份,以作為影響對方決策的籌碼。
不自誇的說,孟昭二字在北地的影響力,可以說是天花板級別的頂流。
冀州開國貴族出身,家族實力雄厚無比,自身武道天賦超逸絕倫,且打拼出一份不小的家業,而今更是朝廷敕令的揚武將軍,執掌大軍。
怎麼看,怎麼靠譜,只要身份能被認同,再有一個女婿身份,孟昭覺得,對方拒絕自己的可能性很小。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最終還要歸於給丹蚩一族帶來的影響和變化。
一定,要給對方留下後路,讓他們知道,即便失敗了,也不是無路可走,如此一來,更能調動他們的積極性。
再者,孟昭除了要將那山中的數萬叛軍收歸自己所用,這丹蚩一族也是他所眼紅的,同樣可以嘗試訓練處一批精兵,作為自己的底蘊和後手。
而自己給他們的,則是更加廣闊的未來。
“或者說,即便叛軍那邊沒有成功達成自己的目的,丹蚩一族方面,也一定要結下足夠深厚的情誼或關係,為日後圖謀整個丹蚩大族,引為兵源作鋪墊。”
若是足夠順利,一切都能按照孟昭所預想的方向發展,此次梁州一行,將為他攫取巨大的勢力,不但有數萬叛軍,還有數萬丹蚩勇士,乃至那將來多達百萬的丹蚩族人,為他衝鋒陷陣。
屆時,他有冀州根基,靈武城勢力,還有梁州兵馬,若能再從兗州譚採兒那得到支援,北方大地,不說是他的囊中之物,定然也是最頂級的勢力,一般的九姓十三家,都不足以平等的與他對話。
那時,他甚至可以和天下驕雄,逐鹿神州,爭一爭那至高的帝皇寶座。
當然,這些是要等到天下真的崩壞到無可救藥時,才敢乾的,否則跳的太歡,被皇朝當成重點打擊物件,容易出師未捷身先死。
出頭的椽子先爛,還是很有道理的,南方叛亂,若不是有多重因素在裡面,也早就被朝廷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