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橋愣了一下,這孟家莊園高手如雲,防備森嚴,堪稱銅牆鐵壁,何曾還需要自己來坐鎮防備?
而且,這其中不是還有一個孟家宗師在坐鎮保護嗎?
孟昭耐心解釋道,
“本來我有一位長輩是暗中潛藏在莊園之內,保護我的後宅,以免被人所趁,可不久前,這位長輩回返南安孟家,故而如今防備空虛,些許小毛賊自然無法闖門,但若是宗師高手潛匿刺殺,卻是十分棘手。
而因為你刺殺北堂述一事,我那大伯調集大軍,圍剿了一尊地獄道的宗師強者,地獄道定然不肯善罷甘休,要來報復。
我如今樹大招風,在孟家之內,獨樹一幟,鶴立雞群,地獄道大機率要選取我作為報復目標,來出這口惡氣。
而且剛剛我從延平郡王府處得到訊息,地獄道應該會花費一定代價,請出中古絕情道的傳人武懷恩前來對付我。
此人是個厲害角色,殺儘自己血親朋友,滅絕七情,進軍宗師武道,非是一般,所以,我才要周前輩坐鎮家中,以免被人掏了老巢。”
至於孟昭自己,即便是不坐鎮軍中,以如今的實力,也不畏懼區區一個絕情道宗師,何況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揚武大營當中。
周望橋也是吃了一驚,諸如北堂述雷霆大怒,對邪魔道出手,以及孟繼祖率人圍殺一尊宗師強者的事情,他都有所聽聞,畢竟是這一切的元兇。
可地獄道要對付孟昭,甚至請出一尊絕情道的宗師,卻是他第一次聽聞。
不過,孟昭說的也對,北孟龍王盛名在外,可謂南安孟家未來的扛鼎之人,若要報復,沒什麼比扼殺孟家的天才更叫他們解氣了。
“原來如此,那我便留在莊中,一邊修行,一邊防範來人。
公子神功蓋世,自不畏懼宵小之輩,不過也需防範他們的卑劣手段。
地獄道也好,絕情道也好,皆為邪魔中人,沒有道義可言,做出任何行徑都有可能。”
以武道而論,其實周望橋如今也能算是邪魔道之輩,只是他畢竟曾做過靈武城周家的開家老祖,也曾是正道聯盟中的一員,依然以正道中人自居。
畢竟,這層身份,可是他背叛師父,冒著被人戳脊梁骨,甚至秋後算賬的風險,才掙回來的,若是輕易捨棄,他情何以堪?
至於他所言,也有道理。
這世間雖然以武道為尊,力量為上,但絕不是說,武道就是一切,所有人的殺人方式,都是硬橋硬馬的以武道決勝。
一些奇特的力量,還是存在的,譬如那白帥所培育的死劍衛,以及死雷衛,雖然武功平平,但都有可取之處,若是一不留神,陰溝翻船也未可知。
再者,這次前來對付他的,還是一個宗師,而且繼承了部分中古絕情道的道統,手段且不去說,這份底蘊就很驚人。
其拿出什麼一次性的殺傷性寶貝,能對宗師造成致命威脅,一點都不稀奇。
故而孟昭也是謹慎的點點頭,
“這些我都曉得,邪魔之輩,自不能以常理度之,不過,終究只是一群地裡的老鼠,見不得陽光,也不必過於擔憂,我能應付過來。
只需前輩你將我後宅的女眷保護得當,便足夠了。”
頓了下,孟昭又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張白紙,上面以黑墨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字跡方正,剛硬,充斥著一股霸道和肆意的風範。
乃是他手書的,有關魔羅化生血魄真經的一些推演與完善之法,雖未曾蘊含什麼道韻,神念,依然有骨子森然魔意透紙而出。
這也是他此前承諾給周望橋的好處之一。
周望橋之所以甘心回來,而不是中途跑路,未嘗不是因為對這法門寄予厚望,希望能彌補自己有缺憾的根基,走通以後的武道天途。
魔羅化生血魄真經,乃是一邪魔道絕世奇才,有緣得到兩門魔功的部分精義,雜糅交錯創出,雖然立意高遠,卻在細節處有諸多欠缺,頗多隱患。
孟昭以吞天蝕日大法,以及一些其他武學精要,透過照天神鏡,對其進行修飾,完善,甚至推匯出更上一層的境界。
然,他只是將周望橋所修魔功的部分缺憾加以引導,彌補,使之能彌補缺憾,完備根基,至於想要徹底將這門武功完善,乃至昇華,還得看周望橋以後的表現。
一次性將好處給光,孟昭就沒有拿捏對方的籌碼了。
周望橋心中激動,在向孟昭道謝後,連忙從其手中接過這張紙,一對血目死死釘在上面,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