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亮聽到朱寬的稱讚,十分得意,捻著自己的鬍鬚,頗有一種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感覺,繼續道,
“嘿,老朱,你應該也聽說過一句老話,危險往往伴隨著機遇,你難道就沒想過,這次咱們跟著地獄道,雖說可能得罪了孟昭,但也和他扯上了關係。
至於這個關係是好還是壞,就全看你我的手段以及決心了!”
朱寬本來已經松下心頭悶的那口氣,心中輕快起來,陡然聽到塗亮的這個說辭,心中一動,手裡的兩塊翡翠卵石卡察一聲停止晃動,道,
“塗兄,你是有智慧的人,想的,看得,都比我遠,仔細說說其中的門道。”
朱寬見識中,能花費代價,完美的度過這次的劫難,以及算是老天保佑了,結果塗亮卻說什麼危險伴隨機遇,莫非此次跟隨地獄道謀劃救出武懷恩,還是一件好事不成?
只是,一想到孟昭以蓋世武道,施展出兩隻擎天巨手,從天而降,將普度教分舵以及歲寒門兩處夷為平地,寸草不生,就不禁打了個寒顫,狠狠甩了甩腦袋,試圖將腦海中的荒唐念頭甩出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稍有不慎就是舉族被滅的結局,哪有什麼機緣呢?
塗亮眼見朱寬先是心動,隨即闇然,再到一種劫後餘生的表情,就知道其心中所想,搖搖頭,道,
“老朱啊老朱,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那普度教分舵還有歲寒門,的確是因為此事被孟昭給抹除,所以這件事對他們而言,也就的確是一場滅頂之災,逃不過,避不開的那一種。
可你我不同,咱們被查出身份的時間晚了一些,才有了今日協商對策,準備向孟昭投誠,並獻上地獄道之人的想法,成算大增。
所謂否極泰來,你我現在,就印證了這一點,只要能從孟昭的手下逃得一命,對你我而言,就是否極之說,能否泰來,還要看咱們的信心以及手段。”
朱寬被否極泰來之說弄得有點上頭,眯著眼睛,道,
“我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本來你我和孟昭之間沒什麼牽扯,即便要投靠他,也未必就能受到重視,泯然眾人也說不定,畢竟他手下高手如雲,勢力雄厚。
可這次咱們和地獄道扯上關係,又在某種程度上,和孟昭站在對立面。
咱們其實就在孟昭心裡留下了印象,若是能保住全家性命,再借助功勞或是其他,攀附上孟昭,更容易獲得其看重,你說的是不是這個道理?”
塗亮一拍手,哈哈大笑,
“說得好,老朱,我就說你也是聰明人,果然是一點就透,一點就通。
孟昭的聲勢,現在是一日盛過一日,他的武道,也已經無需多說,未來競逐神州第一強者,都不是不可能,只要給他時間的話。
至於成就,他的兵力,他的世家背景,還有他的手段,梟雄心性,註定將來不會差。
更關鍵的是,現在的時候,簡直就是孟昭這等人攪動風雲,摩弄乾坤的大好時機,天時地利人和,俱在孟昭這邊,搞不好,你我未來累代之富貴,都在孟昭身上了。”
“我始終深信一句話,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這天下大勢,豈不正是孟昭這等絕代天驕,不世霸主的崛起之機嗎?”
塗亮一番話說的朱寬胖臉通紅,心驚肉跳之餘,又帶著某種莫名的興奮。
天下大勢,他不懂,但歷史,他還稍微涉獵一二。
眼下大雍皇朝,雖說不是末代之局,但也有傾覆之禍,將來很長一段時間,估計不是藩鎮割據,群雄爭霸,也是權臣當道,兵主爭鋒之局。
那個時代,講究的可不是什麼出身,而是時機,是能力。
塗亮看出的東西,他朱寬自然也看得出來,以孟家在冀州的強大底蘊,孟昭在靈武城的根基兵力,還有梁州的動盪,兗州的普度教。
十有八九,孟昭將來就是未來神州北方大地的主宰者,霸主,無冕之王。
北方大地,人口稠密,且武風濃郁,經濟富庶,還有馬政之憂,東南沿海仍有水軍之強,若能兼併,則成就王霸之基,與天下群雄逐鹿至尊也非不可能。
這豈不正是英雄用命之時嗎?
而只要這樣的強大明主,英主確定,追隨這樣的雄才偉略,強霸無雙之人,未來的成就,還要擔憂嗎?
縱觀歷史,許多明主身邊,往往聚集一批英才,而這些英才,很多時候都是其鄉黨,兄弟,等等。
難道真是天降明主,而周圍盡數都是濟世之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