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採兒,你休要猖狂,既知道我身懷異寶,就該清楚,以你的手段,難奈我何!”
壓下心中種種思慮,疑惑,猜想,北堂行在胸膛處閃電般連點數下,封住氣脈,以避免胸膛所中之寒脈掌勁,滲透整個身體。
眼下他有點拿捏不住對方的手段,必須保證自己的狀態不能下滑太多。
同時,他有了心思,這女人智計百出,擅長哄騙人,而且武道智慧,經驗,技巧,都高的嚇人,非得用特殊的法子,才能擊敗對方。
既如此,就決不能再用尋常之法。
純以武道而論,就剛剛那番交手,雖然有他大意,被矇蔽的原因,但也不乏對方的武道的確非凡的因素影響。
他不願隕落在山間,而只要能活著回到玉京城,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所有的損失,也都是可以彌補的。
想到這裡,北堂行長吐一口氣,冰涼雪白的氣息自肺腑當中吐出,在空氣中化作一道碎冰匯聚而成的長箭,同時,胸膛當中的痛苦,酸澀,僵硬,也都一掃而空。
卻是再次動用了三寶玲瓏造化塔的手段,驅散體內的異樣。
隨著話音落下,北堂行再運神功,身法若大鵬展翅,翱翔於天穹之上,驟然下探,裹挾風雷不測之威,朝著譚採兒擊去。
這一招,氣勢,力道,雄渾,都可謂是先天頂尖戰力,即便是譚採兒的武技精湛,也必然難以直接抗衡。
或許,利用身法躲避這凌厲無比的一擊是極好的選擇。
但,北堂行這從天而降的一招,運使同時,宛如驚雷炸湖,恐怖的氣息,化作無形的氣旋,扭曲空氣,並形成一道無比巨大的吸攝之力,將對手牢牢困縛於中央,想要外逃,並非易事。
如此,還有一個好選擇,便是攻其必救,以命換命的大法,可以適用於功力不及對手,但可以臨時化解危機。
北堂行,便是篤定譚採兒必會選擇這一招。
果不其然,面對北堂行的這風雷匯聚的一擊,譚採兒面色堅決,素手蹁躚,化作花叢中的蝴蝶,與毫釐之間,繞開北堂行的絕命一擊,而是扣向他的頭部額骨處。
一旦打實,譚採兒會死,北堂行也必然無法活命。
而就在雙方都一步不退,要同歸於盡之時,北堂行的體表之外,再次浮現出那三寶玲瓏造化塔的元氣虛影,垂落在他的體表之外,神光匯聚,形成一道絕對防禦。
北堂行的掌勁,從天而降,落在譚採兒的胸膛上,而譚採兒的一掌,則落在那神光交織的三寶玲瓏造化塔的元氣虛影之上。
然而,在雙方交錯的下一刻,北堂行儘管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寶塔的絕對防禦,也沒有任何問題,卻倏然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其聲如獅吟虎嘯,狂暴的真氣,宛如鐳射發射,輻散,震得整個破廟四周轟隆隆作響,頭頂的房梁也是吱呀作響,並時不時的發出啪嚓的斷裂聲。
待到北堂行落地後,悲憤的神情依然是絲毫未減,滿眼的驚訝,滿眼的不解,更有滿腔的怒火。
“你究竟是誰,你究竟是男是女?”
卻是在兩人交錯,互相以掌力轟擊在對方的身上時,他的掌勁落在譚採兒的胸膛上。
女兒家的胸膛,按理來說,應該是十分的明顯,但這個“譚採兒”,胸膛卻是極為堅硬,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女人該有的肉身形態特徵。
而在那剎那之間,北堂行發現了這一點,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過去這段時間,不斷討歡心的人,究竟是不是一個女人,自己難道就一點異樣沒有發現嗎?
一想到他不斷的朝著一個不男不女的傢伙諂媚,求歡,他就有一種作嘔,恨不得去死的羞恥與噁心。
但話又說回來,他又不是雛,男人和女人的分別,他還是曉得的。
在他以往的接觸中,譚採兒的的確確是女人的身份,應該是確實無疑的。
鳳體之說,應該也做不得假,這一點,劉老道雖然如今不可信,但專業素養沒的說。
正因為想通這些,他才有了這兩個問題。
一問,你是誰,不是譚採兒,又是什麼身份?
二問,如果你自始至終都是和我接觸的譚採兒,你究竟是個什麼妖怪,如何不男不女?
總之,譚採兒身體的異樣,給他帶來了巨大的震撼,這股震撼,甚至於叫他直接忽視了自己又一次浪費了三寶玲瓏造化塔寶貴的防禦機會。
只有三次的防禦機會,此時,已然只剩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