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許癩子倒是也曉得眼前這人是哪號人物了。
孟昭,在當今冀州地界,乃是比較出眾的年輕武人,早前因為大帝下旨,去和尚廟裡念過十年經,除此之外,平平無奇。
不過近來卻是聲名鵲起,最為人所知的,是被那九姓沈家的天賜麟子沈天賜看重,並引為未來對手,從而名噪一時,被大小家族的年輕人們視為對手。
這也不難理解,沈天賜在大雍皇朝年輕一代人的心目中,就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天皇巨星,傾慕者無數。
他說孟昭可與其匹敵,那流量自然是嘩嘩的朝著孟昭身上湧。
哪怕如許癩子這等邪魔道出身的人,也多有聽聞,當然更多的是認為此乃南安孟家自吹自擂之言,不可相信。
甚至許癩子有兩個討厭的競爭對手還曾想喬裝化名前往南安拆穿孟昭沽名釣譽的真面目,只是因為一些瑣事絆住,沒有繼續下去。
而如今看來,江湖武林流傳的沈天賜之言,似乎也並不全是空穴來風,以孟昭的表現潛能,或真能在未來與他天之驕子一較高下也未可知。
當然,此等風采卓然的人物,並不會讓許癩子有惺惺相惜之感,反而因為自身的缺陷而十分痛恨厭惡,心中殺機如潮浪翻湧。
但他自知單憑個人力量極難對付這個男人,而小妖女又靠不住,不免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思忖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妖嬈少女聽到孟昭的名字,清麗的眸子一亮,微微垂首,紅唇輕啟,唸叨,
“孟昭,孟昭,很好聽的名字。”
而後美目如玉,輕盈的伸出自己白嫩的小手,衝著孟昭揮了揮,笑道,
“那你記住了,奴叫譚採兒,日後說不得便是你的正牌夫人哦!”
聲音又撩又媚,聽得在場兩個男人心裡癢癢的。
半死不活,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鄭克邪不算在內。
而且孟昭和許癩子雖然劍拔弩張,隨時要分生死,決高下,此刻那柔媚聲音入耳,心中竟不約而同的產生驚人相似的念頭,“這女人真是個極品。”
有的人靠身材吸引男人,有的人靠臉蛋,有的人靠氣質,而這個妖女,僅憑聲音就能將男人的魂勾走,不是極品又是什麼?
當然,孟昭此時到底還顧忌著旁邊唐玲兒想法,不曾言語,只是微微一笑。
唐玲兒卻是勃然大怒,一對嫩嫩的小手握的緊緊的,貝齒咬在一起,似倉鼠般將雪白的牙齒嚼的咯吱作響,眼神憤憤不已。
小姑娘此時有了孟昭在旁邊,底氣大增,心裡已經琢磨著等脫離危險後,讓自家叔叔派人狠狠蒐羅教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年紀小,爭風吃醋的本事卻不小。
孟昭哪裡知道這些,正要說些什麼,只見場上又發生驚變。
原本那條環繞這隘口北方的潺潺小溪,表層被冰雪封住,這才能容那個叫譚採兒的少女輕踏其上。
然而誰也不知,那水下竟然隱藏了一隻沉睡許久的兇物。
自唐玲兒等人一路衝殺而來,激鬥連連,氣勁橫飛,兇物早已經被驚醒大半。
而當孟昭到來後,一股濃郁的,讓它垂涎的氣息,勾的許久不曾動彈的兇物加速醒轉,直至此時,再也忍耐不住。
只聽到轟的一聲巨響,自譚採兒約五丈遠下游處的那小溪冰層下出被一股強猛無比的力量炸開,迸濺出數不盡的冰碴與水珠,繼而竄出一條通體漆黑的兇物。
場中幾人只見到這兇物約有水桶粗細,渾身被黑色如鋼鐵一般的鱗甲覆蓋,幽光陣陣。
猩紅的豎瞳閃著兇頑殘忍的光芒,不時晃動一顆扁平的腦袋,嘶嘶嘶的吐著分叉的芯子,騰騰黑氣自其猙獰的尖牙處滴落。
等落到水面上,發出嗤嗤嗤的腐蝕之聲,竟是將殘留漂浮的冰塊給毒化。
在場眾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涼氣,好一頭兇蛇。
目測來看,這東西還有一半身軀盤在小溪之中,不過至少也有七丈長,形如巨蟒,然而那扁平之頭,滲出黑霧的毒牙,又很明顯是毒蛇之狀,也不知是什麼鬼東西。
譚採兒距離此物最近,然而雖驚不亂,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這東西,看其形貌,似是一種名叫鐵線蟒的兇獸,各方面都對得上號。
然而鐵線蟒只是一種比較平庸尋常的兇獸,三丈長已經是頂天了的,且以力大難傷著稱,不曾聽聞有劇毒,而這物非但兇戾強橫,且體長比之尋常的鐵線蟒兩個還多,更有用毒的本事,也不知道發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