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秋聲眼睛盯著那道在瓶子內不斷蠕動的黑色細線,想到駐地內那麼多的人口不由得有些頭疼了起來,就算要一一排查,那也需要太久的時間了。
瓶子內的那道黑色細線看起來似乎有些奄奄一息了,癱在那裡半天才動一下,證明它是活的。
“我們也不可能弄明白,現在就把它送到研究所去吧,”高龍城很快就無奈的取下了眼鏡,以他對這方面的瞭解,他完全就是小白一隻。
高秋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小心翼翼的抱著這個玻璃瓶,帶著人去了研究所。
“你還好嗎?”冷言雙手抱著雲梳桐,速度極快的在街道上穿梭著,很快就聽見女人嘴裡發出了有些痛苦的悶哼聲,似乎是清醒了過來。
“我這是怎麼了?”一聽見冷言的聲音,雲梳桐有些大驚失色,但是突然發現這居然是在戶外,一下子懵了。
“出了點事情,等到了醫院我們再細說吧,”冷言看見雲梳桐此時的臉色,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即使到了夜晚,醫院的大廳內依舊坐著躺著都是人,大廳內黑壓壓的一片,僅留出了最多隻容一道擔架透過的寬度。
和冷冰冰的帳篷區相比,始終保持恆溫的醫院,那簡直是最理想的住處。
最初四大家族是不願意讓這些倖存者夜晚的時候在醫院逗留的,但是無奈於人數實在是太多了一點。
最後雙方和諧的達成了協議,在他們逗留的這段時間不能吵鬧,不能影響醫院的正常秩序,一旦有人打破這個協議,那醫院從今以後就不會再讓這些普通倖存者夜晚的時間駐足。
冷言的出現並未在大廳裡造成絲毫的影響,這樣的人他們見得多了,每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是到了夜晚這個時間,想要看病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花費,不是一般人能夠負擔得起的。
“孟林棲在哪?”冷言抱著雲梳桐就衝到了醫院的前臺。
“現在都已經休息了,你需要掛急診,”看見冷言胸前的那一大灘血,前臺的護士依舊一副慢吞吞的樣子說道。
突然乾淨的桌面上就出現了一張一百斤的糧票,那個看起來有氣無力的護士一下子瞪圓了眼睛,四處看了看,才像做賊一般把那張糧票抓在了手中。
“你直接上頂樓,左手邊第二間就是孟醫生的辦公室…”護士此時的態度也好了不少,就連面前的男人也變得順眼了起來,剛想搔首弄姿一番,發現面前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但是這些並不影響她的好心情,那一百斤糧票可是她好幾個月的工資,本來對於今晚在這裡值班有些不情願,但是她摸著口袋裡那張薄薄的糧票,覺得可以好好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條件了。
醫院裡靜悄悄的,除了冷言急促的腳步聲,並沒有其他人在樓道內出現。
嘭的一聲,冷言一腳把半掩著的房門踢開,就看見孟林棲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出什麼事了?”孟林棲剛要開口的話被她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裡。
“幫我檢查一下,”冷言把雲梳桐放到了房間內唯一的那張床上,鮮血瞬間就弄髒了原本雪白的床單。
“我沒事,”雖然看見自己一身是血,身體有些無力,但是感覺並沒有受傷。
“我餵了她一瓶恢復藥水,你幫我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問題,”冷言對於藥水的效果還是非常有信心的,雖然他刻意的避開了一些要害部位,但是還是依舊有些不放心。
“需要脫衣服,你要看著?”孟林棲聽見雲梳桐沒事,也鬆了一口氣,剛準備拖掉雲梳桐的外衣,才發現女人此時穿的完全就是睡衣,裡面光禿禿的什麼都沒穿。
冷言很配合的背過身去,但是依舊沒有離開房間。
孟林棲此時也恢復了自己的專業,她先脫掉了雲梳桐的衣服,從外表上看雲梳桐並沒有什麼外傷,再配合醫院內的一些儀器,發現女人並沒有什麼問題。看見雲梳桐有些蒼白的臉色,孟林棲也知道女人應該只是失血過多了。
“沒事,休息兩天就好了。”
聽見孟林棲的這句話,冷言這才是徹底的放了心。
“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雲梳桐穿好衣服,這才繼續問道。
“之前夜魔上了你的身,為了逼它出來,我狠狠的揍了你一頓,不過好在,你現在也完全想不起了…”冷言緊繃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
“所以這些血,都是我的咯?”雲梳桐靠在床上,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