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艱難跋涉,終於到深山處的某個村落。
嚴格來說,這應該不是個村落,更應該說是個營地。
因為整個營地內都是清一色用土磚搭建的房子。
連樣式看起來都大致沒有什麼區別。
在營地的外面,有著靶場。
還有許多散亂的啤酒瓶之類的東西。
好在是旁邊的那些大樹上並沒有懸掛諸如屍體之類的奇奇怪怪的東西,還不至於讓周顧將這些傢伙給設想得過於窮兇極惡。
他當然看不出來,這個營地暗藏玄機。
起碼有在軍事領域相對專業的人曾經對此地的建設進行過設計。
但魯巖和朱越肯定是看出什麼來了。
朱越那個傢伙停止了他一路上喋喋不休的碎碎唸叨。
一路被帶到營地裡的某個房子裡。
深山裡潮溼、陰暗。
建造在這裡的房子自然無法避免,前面的人剛剛開啟門,周顧就聞到有股腐朽的味道從裡面洶湧出來。
他倒是還好。
但周伊萱明顯乾嘔了兩聲,都快要嘔吐出來了。
那個領頭的黝黑乾瘦傢伙此時倒像是個紳士,撇了撇嘴,又挑眉道:“不好意思,這位漂亮的小姐,只能先委屈你了。”
這時候竟是說出一口還算流利的國語。
起碼比周伊萱的流利。
“說吧,你想要多少錢才肯放我們走。”
周伊萱經過這個多小時的時間,顯然已經從最開始的驚懼和緊張中緩過勁來。
她又恢復了她那清冷的女強人樣子。
話語裡還帶著些許的火藥味。
就是不知道這股怒火是因為眼前這個充斥著潮溼氣息的房子,還是……她這一路過來已經腫脹成白蘿蔔似的腳踝。
“這個我們進去說吧!”
領頭的男人說道。
他擺了擺手。
周顧等人便被有些粗魯地押進了潮溼陰暗的小屋裡。
到裡面避免不了被五花大綁。
每個人都被綁在柱子上。
周顧藉著晦暗的光線,有看到這些柱子上斑駁的痕跡。如果不出意外,有過不少人曾經享受過和他們同樣的待遇。
不過周顧並沒有注意到,此時魯巖的眼眸深處閃爍著濃濃的殺意。
周伊萱在被綁住的時候並沒有去做徒勞無功的掙扎,又衝著那個領頭的道:“現在可以說你們想要多少錢了吧?”
慄木等人也都看向那個領頭的。
領頭的撓了撓頭,道:“好吧,看起來這位小姐除了漂亮以外,還身價不菲。那麼……你們覺得你們的性命能夠值多少錢呢?或者換種說法,你們能夠掏出多少錢來?”
“我勸你還是不要抱有這個想法。”
周伊萱冷笑道:“如果你想掏空我全部的錢,相信我,你最後的結果只會是有命賺錢沒命花,還包括你的這些手下。”
“是嗎?”
領頭的很是驚訝的樣子,瞥了眼慄木,道:“那我想知道,除去這位自稱來自慄家的少爺以外,你又是什麼來頭?”
“我真是慄家的人,傑沙鎮的慄家。”
慄木有些不爽地道。
“香港周家,富貴珠寶是我家的產業。”
周伊萱道。
“富貴珠寶?”
領頭的露出很是驚訝的樣子,“好吧,我承認我現在的確有些害怕了。周家、慄家,的確有買我命的本錢。”
他撇著嘴,輕輕點著頭,“這樣可就有些難辦了呢,我要是收了你們的錢,會不會麻煩不斷?”
說到這他攤了攤手,“不過很可惜,我本來就是亡命之徒。等拿到手你們的錢,我想,你們不會找到我的。”
周伊萱臉色微變。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也許她就不應該坦明自己的身份。
眼下給錢都是小事,重要的是,這群匪徒會不會是能夠做到言而有信的人,而不是在弄到錢以後撕票。
畢竟這樣才是避免後續麻煩最好的方式。
“那我要考慮考慮是否和你做這場交易了,在不能保障我人身安全的情況下,我不會去冒人財兩失的兇險。”
周伊萱道。
她到底沒有和這樣窮兇極惡之徒打交道的經驗。
領頭的對此只是輕笑,“那就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