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擺件和做手鐲、戒面、無事牌等這些小件不同。
小件的體型規格小,就註定沒辦法在太多的地方透過雕工去避掉瑕疵。
如果用鏤空等技巧,又會導致其價值受損。
而擺件通常規格較大,雕刻師就可以透過很多技巧規避瑕疵了。
用鏤空、隱藏的手法去掉料子裡面的髒、棉,以及避裂等等,這並不會影響其價值和美觀。
除非是裂太深,深到沒法避開的程度。
那就算做出來的東西再漂亮,也有瑕疵。
周顧當然清楚那塊五色翡翠的情況,裂多沒錯,但都裂進去不深。
而且色澤極為純正。
如果不是這樣,他怎麼可能剛開始就這麼大張旗鼓的要邀請幾位專家同時對這塊料子進行設計雕刻。
甄興學點點頭,道:“那等會兒我們吃完飯,就去看看那塊料子?”
周顧都沒想過甄興學會這麼積極,道:“甄老你們今天才剛剛到潭城,不用先休息休息?”
甄興學道:“只是看看料子不礙事的。”
說著笑起來,“我從事翡翠雕刻有幾十年的時間,說起來也還從沒見過這種品質的五色翡翠,現在心裡也是癢癢呢!”
王博和宋奇志也都笑起來。
他們來潭城,是賣李昂的面子,同時,也是真對周顧這塊五色翡翠感興趣。
可遇而不可求。
那塊毛料,當真當得起這樣的評價。
“那好吧!”
周顧見甄興學這樣說,便答應下來。
其後等服務員端菜進來,周顧問起要不要喝點酒,甄興學他們也沒客氣。
不過為了不影響等會兒看毛料,宋奇志提議只是小喝一點點。
就一瓶酒。
四個人分。
甄興學他們看周顧落落大方,心裡都是有些讚歎。
這樣的年輕娃娃,的確難得。
“這裡的菜真好吃,沒想到潭城還有這麼好吃的餐館,周總你之前怎麼也沒帶我來過?”
侯家益要開車,沒喝酒,大口大口地吃著菜,大為讚歎。
他之前沒和甄興學他們打過交道,但本來就是個實在人,所以在餐桌上不至於扭捏作態。
周顧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道:“可不是我不想帶你過來啊,實在是這裡訂餐不容易,我也是找人才訂到的。”
侯家益愣了愣,“還有什麼講究?”
甄興學他們也都看向周顧。
周顧道:“這裡的廚師陸老爺子以前是國廚,在廚師界的地位,估摸著和甄老爺子你們差不多。”
甄興學他們都不禁驚訝。
國廚。
不管是什麼行業,能夠做到前面帶著“國”這個字,那都是頂尖的大師了。
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受用。
這畢竟說明周顧挺重視他們。
但凡是人,除非到聖人境界,不然就不可能沒半點的虛榮心。
誰不想被人尊重呢!
吃飯的氛圍頗為不錯。
直到酒足飯飽。
周顧提前跑到外面結了賬。
沒貴到離譜的程度,加上那瓶酒也才四千多,都算得上是普通消費了。
周顧主要是佩服陸子幀的廚藝。
好的廚師,不僅僅是能做別人做不出來的東西,也不僅僅是能做那些極為高階的菜式,更難得,是把比較普通的食材,做到遠比別人更好吃的程度。
陸子幀顯然就達到這樣的境界了。
“陸老爺子,辛苦您了啊!”
做完了飯的陸子幀坐在外面客廳裡喝著茶。
剛剛結過賬的周顧衝著陸子幀道了聲謝。
陸子幀擺擺手,道:“飯菜合你們的口味就好。”
周顧直道:“只能說太好吃了。”
他要不是臉皮還不太厚,都想和陸子幀說以後要是常常能到這來吃就好了。
當然,主要也是怕陸子幀不答應,那就有點難堪了。
陸子幀笑了笑。
周顧走進包廂,又坐了會兒,喝了杯茶,就帶著魯巖、甄興學他們離開。
只走到外面,又給陸子幀、甄興學他們互相做了介紹。
幾個老頭互相恭維了幾句。
再直往平望山別墅去。
甄興學他們都坐在魯巖的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