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珠寶企業的老總,雖然她的企業並不做翡翠加工生意,但她對翡翠的眼力顯然還是要超過周顧和葉采薇的。 說完,胡玉姝從周顧的手中拿過手電筒,走到了切石臺前。 她拿起那塊已經扒掉皮的翡翠細細看起來。 半晌,道:“這塊差不多已經算是明料了,無棉無裂。高冰種這團,應該能夠下三片左右的厚裝片料,正冰的部分,也能夠下三片左右,邊角料不算,賣個兩百四、五十萬應該差不多。” 她的估價和那個老師傅差不多。 周顧點點頭,“那玉姝姐你有熟悉的加工商嗎?我們想把這塊料子給賣了。” “你們?” 胡玉姝微愣。 周顧笑笑,道:“這塊料子我和采薇姐一人一半。” 胡玉姝又瞧瞧葉采薇,倒沒有多問,只道:“我打電話問問吧。” 葉采薇感覺自己臉上有點發燒。 還好,她喝了酒,周顧和胡玉姝倒是看不出異樣來。 “祝總,你好啊!好久沒有聯絡了。是這樣,我有個朋友在你們瑞麗這邊剛剛切出塊不錯的料子,正冰打底,部分高冰,無棉無裂無雜,收藏級品質的。” “塊頭倒是不大,大概一公斤多的樣子。對,現在我這個朋友打算出手,你有沒有興趣來看看?” “那當然,要不是和祝總你交情好,我能直接給你打電話麼?雖然我不算是你們行內人,但這塊料子我也看得出來,絕對是你們平時都要爭搶的。” “行!那你現在過來吧!我在……” 說到這,胡玉姝看向周顧,“你開的房間在哪?” 周顧連答道:“就在這附近,天睿酒店,608房。” “天睿酒店608房。” 胡玉姝又對電話裡說。 然後便掛掉了電話,“咱們去房間裡等吧,我叫來的這個人叫祝銘,也是潭城人,不過在瑞麗這邊做翡翠加工有些年了。他做的就是下片的生意。” 在翡翠行業裡邊,也有好玉富三家這樣的說法。 一件翡翠,從毛料購買,到開窗,再到切石、下片、雕刻,最後到銷售,會要經過好些個環節,經過很多手。 這每個過程中都有博弈,都有運氣成分。 單單隻說下片,同一塊料子,裡面的變化萬千,很可能下出第二片,和第一片的質量天差地別。 所以專業的翡翠商,都只打數自己看得到的部分。 只賺自己認知以內的錢。 這個祝銘,做的是下片生意。這個環節,做的就是收購明料,然後對明料進行分析、分解,最後拆解成片料。 再將片料按照貨頭、貨尾等,賣給其他做成品的加工商。 當然,也有自己進行雕琢的。 周顧當即帶著葉采薇和胡玉姝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在給葉采薇、胡玉姝泡過茶後,十幾分鍾,外面就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胡玉姝去開啟了門。 門外是個看著四十來歲,有些禿頂、微胖的男人。 “祝總。” 胡玉姝笑著和祝銘打了聲招呼。 祝銘對胡玉姝的態度很熱情,連連和胡玉姝握手,“胡總,您這可是難得來咱們瑞麗啊!也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我怎麼也要安排安排的。” “來參加珠寶設計大賽,行程安排得比較緊,就沒有打擾你了。” 胡玉姝笑著解釋道。 然後便將祝銘讓進了屋裡,給祝銘介紹道:“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周顧、葉采薇。” 周顧和葉采薇站起身來和祝銘握手。 看到周顧,祝銘眼神中只是詫異。 不知道周顧是什麼身份,這個年紀,竟然就能夠成為胡玉姝的朋友。 而看到葉采薇,眼中則多是驚豔之色了。 不過到他這個年紀,自然不會失態。 經過簡單的寒暄,周顧給祝銘泡了茶。 胡玉姝則是把那塊料子給拿了出來。 祝銘只看到這塊料子,眼神就是亮了亮,當即打燈細細觀察起來,連周顧給他端茶過來都沒有顧得上。 直將料子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幾乎每個部位都沒有漏掉,才放下毛料,笑著問胡玉姝道:“胡總,這塊料子是……” “是他們兩合作的。” 胡玉姝答道。 她其實知道祝銘的意思,大概是想問這塊料子是怎麼切出來的。 但這個她顯然不會說。 要是說這料子就是周顧他們花三千多的價格切出來的,按照人的正常思維,都會進行壓價。 因為在祝銘想來,這塊料子就算自己壓低些,周顧他們賺的也已經足夠多了。 祝銘點點頭,便看向葉采薇,“不知道葉小姐這塊料子,打算怎麼出手?” 周顧太年輕了,他自然而然以為能做主的是葉采薇。 但出乎他的意料,葉采薇聽完他的話,卻是向著周顧看去。 祝銘的眼神只能跟著看向周顧。 周顧笑道:“祝總你是玉姝姐的朋友,給的價格肯定公道。我算是跟著玉姝姐來長見識的,你開價吧,只要價格合適,我們就把這塊料子讓給你,免得麻煩。” 祝銘心裡暗暗驚訝。 這小夥子,看著年輕,說話倒是挺老練。 短短的一句話,就著重點出了他和胡玉姝的朋友關係,還說給價肯定公道。 這樣,他就算存著壓價的心思,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