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萬! 她實在不知道唐文博哪裡來這麼天大的膽子,竟然敢參加這麼大的賭局,輸掉這麼多錢。 “小顧,你讓警察抓我走吧……” 唐文博緩緩抬起頭。 短短几天時間不見,他臉上已經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此刻只有蒼白,和還沒有乾涸的淚痕,眼中佈滿血絲,和後悔、愧疚交織的味道。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他沒想著逃避。 要不然,他不會在事情發生後,跑回來和範妙晴坦白。 “等我出來,我這輩子就算做牛做馬,也會想辦法把你這些錢給還上。” 唐文博又說。 說著,看了看範妙晴,又低下頭去。 他知道自己是被人給算計了。 但就算算計,也是他自己腦袋發熱鑽了進去。捅出這麼大簍子,沒臉面讓範妙晴原諒他。 他已經想好了。 自己去牢裡待著,該待多久待多久。 周顧的錢,他會想辦法還。 不管還不還得起,人還在,就要還。 但和範妙晴之間肯定是沒可能了。 他不期待範妙晴就這件事還替他向周顧求情,以後更和他同甘共苦。 他沒那個臉。 周顧注意到唐文博臉上有幾道指甲血痕,自己表姐身上並不狼狽。 衝突的確是單方面的。 自己表姐自己清楚,範妙晴有時候脾氣可火爆得很。 當然,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周顧自認為還是比較瞭解唐文博性格的,和他同樣都是從農村出來的孩子,就算經不住誘惑,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就有膽量輸這麼多的錢。 更重要是,他剛剛在唐文博開口之前,就已經用藍色靈氣充斥自己耳朵各個穴位,聽到了唐文博最真實的心聲。 剛剛唐文博所說這幾句話,都是內心最真實寫照。 “你怎麼會輸這麼多錢?” 周顧問道。 唐文博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周顧,把腦袋埋在膝蓋裡像是鴕鳥,聲音悶悶的,“前段時間我以前同事過生日,我過去參加了。” “吃完飯以後準備回來,被他們拽著打牌,認識了個人,是新同事。他家庭條件應該不錯,為人也很大方,後來做東組了幾次飯局,我都去了。” “每次吃完飯都會和他們打牌,就以前那些同事,打的並不大,每次就幾百塊錢輸贏,我也不會玩到太晚,這妙晴都知道。” “哼!” 範妙晴冷哼了聲,但沒否認。 她的確知道唐文博最近有和以前綠色居屋的老同事吃飯、打牌,但也只是隨便玩玩,算是應酬。唐文博在總公司這邊是經理,算是出人頭地,會想和以前同事接觸,這也沒什麼。 畢竟每個人都好面子。 有錢有出息以後和老同學、老同事走動,和衣錦還鄉是相同道理。 周顧能聽心聲,當然更知道唐文博所說是真是假。 “那這回怎麼輸這麼多?” “是那個新同事,他應該有問題!” 唐文博霍然抬頭,佈滿血絲的眼中竟是閃過道道狠意。 “就今天下午,他單獨約我出去吃飯,和兩個他的朋友。吃完飯後又喊我打牌,我不認識他那兩個朋友,本來不打算去的,結果他說就玩玩小的,他那朋友也在旁邊恭維我,還有個用話激我,說我這個大經理是不是瞧不上他們。我扭不開面子,就跟他們去了。” “剛開始是玩小的,就四個人打撲克,但後來又來了個人,就提議打詐金花。說好玩小的,我就和他們玩了。結果我運氣極差,玩小的都輸進去不少。我就感覺腦袋懵懵懂懂的,後來他們說玩大些,我都答應了,越玩越大,越玩越大。” “不知道怎麼就輸進去這麼多。” “我當時真是昏了頭了,欠了他們兩千萬都還沒清醒,他們說讓我挪用公司的錢,說不定運氣好就能都贏回去,我竟然真的又給財務打電話。直到把錢都輸光了,我還想打,是他們不打了。” “出來的時候被涼風一吹,我才清醒過來。” 他現在只恨不得把那個傢伙給殺了。 是那個傢伙,毀了他原本應該唾手可得的圓滿生活。 “你那同事叫什麼名字?你輸了這麼多錢,他們就沒和你說別的?” 周顧接著問道。 “李馳!” 唐文博咬牙答道。 然後想了想,說:“他們說等我什麼時候弄到錢,再和我打,給我扳本的機會。” 周顧眼神有些陰冷下去。 唐文博這擺明是中套了,而且那些傢伙野心不小。 這是想讓唐文博把公司裡能挪用的都輸乾淨? “那你為什麼要坦白?” 周顧又問道。 唐文博瞧了瞧範妙晴,道:“妙晴是你表姐,我總不能一直挪用你公司的錢,那不是和畜牲差不多嘛!小顧,我覺得我可能是被人下藥了,你該報警報警,但這筆錢你現在去查,應該還可以追得到。” “嗯,這我知道。” 周顧道。 那幫人顯然還想要贏更多,只大概沒有想到,唐文博會在捅出這麼大簍子以後,不是選擇繼續一條道走到黑,而是直接坦白。 “有這種藥嗎?” 周顧又扭頭看向身後魯巖。 魯巖點點頭,“有,在廣西那邊有夥老千慣用這種東西。很沒下限,但是見效快。這應該是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