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
最後還是米奕奕先開口。
她沒有抬頭瞧周顧，只是開啟了房門，道：“我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了。”
話剛說出來，就哭出了聲。
然後把周顧往外面推去。
周顧心裡一緊，步子怎麼也挪不動了。
“我還是和你說實話吧！”
他咬牙道。
想著豁出去了，也算對米奕奕有個交代。
米奕奕的眼睛裡頓時又冒出光來，在淚光下燦燦，抬頭瞧著周顧。
周顧撓撓頭，道：“我不是不喜歡你，就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嗯？”
米奕奕納悶看著他。
眼神中卻已然有些喜色泛出來了。
周顧接著道：“我以前最是恨三心二意的，但是發生了李初瑤那件事情以後，我發現我自己……”
他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滿臉尷尬地揉著鼻子道：“我自己現在也變成了這樣的人。”
米奕奕還是瞧著他，“然後呢？”
周顧一口氣把自己的勇氣和心裡憋著的話都吐出去，“然後就是我現在弄不清楚到底什麼是真喜歡，什麼是好感了。我身邊是個什麼情況你也知道，珠珠我肯定是喜歡的，但是，還有魯璐瑤、竇倩倩，我也都喜歡。”
說這話時，他腦子裡還泛出來葉采薇的身影。
只葉采薇，肯定是不能說。
“那我呢？是好感？還是喜歡？”
米奕奕只問道。
周顧有些詫異，也有點愣，沒想米奕奕會這麼追根問底。
但他把這些話都說出來，心裡陡然輕鬆許多，也懶得再隱瞞什麼，道：“我弄不清楚，其實都弄不清楚，應該都有吧！”
“哼哼！”
米奕奕哼哼了聲，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生氣。
周顧沒有直視她，也沒有用偷聽心聲的異能，自然聽不出來。
只米奕奕又道：“所以你是打算讓我們都做你的女朋友，還是……”
“我不知道。”
周顧老老實實說。
要是他能下決心，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不過就在這個剎那，他腦子裡卻是冒出來魯璐瑤的身影。
如果讓他選一個女朋友，那他應該還是會選魯璐瑤。
但這完全不是他選不選的事。
且先不說魯璐瑤會不會答應他，就算魯璐瑤答應他，怎麼安置珠珠和葉采薇也是個問題。
米奕奕聽著周顧這話，又沉默下去。
其實她腦袋裡也在天人交戰。
她早就知道周顧的情況，按理性說，早該不纏著周顧。但好感這東西，又不是理性可以控制的。
以前她總是想要從周顧這裡得到答案。
現在，得到答案了。
她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難道任由周顧同時擁有幾個女朋友？
還是和周顧劃清關係？
怎麼選都是兩難。
米奕奕心裡都恨死李初瑤了。
要不是李初瑤，周顧也不會變成這樣。她覺得，周顧這就是被傷過以後，不相信愛情了。
然後周顧本來在這方面就優柔寡斷，所以誰也不捨得放下，又誰都不敢去確定關係。
其實和她差不多。
想要確定關係，心裡有顧忌，想要遠離，又捨不得。
良久，米奕奕輕輕嘆息了聲，抹了把眼淚，道：“好了，你走吧。”
“哦。”
周顧不知道米奕奕心裡是怎麼想的，也不敢多問，怕越問越麻煩，越理不清，答應了聲，便走出門去。
米奕奕看著周顧出去，關上了門，坐在沙發上臉色有些黯然，怔怔出神。
她其實始終都有僥倖，那就是周顧能為了她放棄其他的人。
但現在看來，這不大可能。
她剛剛甚至都有種強烈衝動和周顧說她不在乎這些，只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這樣的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怎麼可能不在乎呢？
……
周顧叫了代駕回去。
心裡剛開始倒是輕鬆許多。
反正他把自己心裡的話都和米奕奕說了，接下來怎麼樣，就看緣分了。
只到底還是有幾分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