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司唯一的念頭就是轉身走,這種受人矚目的方式讓她十分不自在。可一轉身才發現身後站了不少看熱鬧的同學,都攛掇她不讓她走,而年柏宵和方笙早就被這些同學給擠出去了。 講真,杭司是真想發火,但終究還是壓下了。就只能眼睜睜看著白濠走到她面前,一手拎著小提琴,一手拿著途中哥兒們遞給他的花束,當著眾人的面竟緩緩單膝跪地,將手裡的花束舉向她,深情款款地說,“杭司,我喜歡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嗎?” 就這架勢這姿勢,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被人求婚了呢。 所有圍觀同學都在歡呼,果真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眼前這捧花束倒不像之前那幾回俗氣了,白濠也是在一次次送花之中進步了不少,也知道按色系去搭配花束了。 杭司沒關注花束裡面都是什麼花,但其實白濠的重點也不在花束上,而是花束裡的錦盒,長條形的,看上去像是首飾之類。 周圍人有起鬨的,不知誰帶頭喊了句,“答應他。” 然後這聲音就開始此起彼伏了,最後成了整齊劃一的口號了。 白濠還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目光灼灼,“杭司,我是真心喜歡你的,給我一次機會行嗎?” 起鬨的人在那喊,“就給他一次機會吧,這麼帥的小夥子上哪找去啊?” “是啊,求愛儀式好用心啊!浪漫死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 白濠嘴角含笑,似乎很滿意此時此刻周遭的氣氛。 杭司沒伸手接花,眉色淡淡,雖說在努力壓著不悅,但開口時微涼的嗓音已經洩露了內心的不耐煩了。 “你先起來,別那麼跪著了。” 說白濠長得帥倒也不是眼瞎,是挺俊的小夥子,再加上本身就是學音樂的,總是有股子流浪歌手加文藝青年的不羈和灑脫,所以單單是身上的氣質也能吸引不少小姑娘的喜愛。 可杭司不喜歡這型別的。 幸好白濠還沒死皮賴臉到來上一句“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倒是聽話地站起身來,一束花送她面前,“這束花喜歡嗎?我精心挑選的。” “不喜歡。”杭司沒慣著周圍人的起鬨,也沒迎合大家想要繼續看八卦的心理,她就是她,憑什麼要犧牲自己取悅別人? “白濠,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吧?我不喜歡你,也不會做你女朋友,你今天演這一出何必呢?” 實話都傷人,但杭司覺得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跟什麼場合什麼求愛方式沒關係,她就是單純不喜歡這個人,所以倒不如徹底把人得罪了也不想給人假的希望。 一時感動不是愛情,更合理她對這種方式也不感動。 她話音落,身旁倒是有女生為白濠憤不平了,私下議論著,“人家男孩子都這麼用心了還不接受,什麼人啊這是?” 距離近,這句話就好死不死地鑽杭司耳朵裡了,她轉頭準確無誤看向那女生,嗓音淡而涼,“沒人攔著你,你接受啊。” 那女生臉色就不好看了,扭身走了。 杭司眉間冷淡的,還真是什麼人都有。 白濠沒惱怒,始終溫溫含笑,許是早就料到她會拒絕,也早就做好了持久戰的心理準備。 “杭司,我知道這種方式有點大張旗鼓,但我只想用隆重的方式讓你知道你值得我這麼做,這麼費心思,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哪怕你現在不怎麼喜歡我,可是我有耐心,我相信能等到你喜歡我的那天。” 人群中發出哇哦的聲音,顯然白濠的這番話戳中了在場不少女孩子的心巴。 白濠說完這番話後將鮮花和小提琴放旁邊,將花上的錦盒拿了起來,輕輕將盒子開啟送到杭司面前。 杭司定睛一看愣住。 她以為是什麼項鍊或手鍊之類的首飾呢。 白濠說,“我看你挺喜歡短笛的,所以特意給你買了支,你看看這支你喜不喜歡。” 人群中說,好特別的禮物啊。 還有人說,“哥兒們,要我說你乾脆一個大鑽戒砸下來多好。” 白濠只是微笑。 杭司也只是淡淡掃了一眼那支笛子,若有所思。白濠見她沒立馬婉拒,眼睛一亮,覺得有希望了。 許久杭司問他,“之前我記得你說過你精通樂器是吧?會吹笛子嗎?” 白濠一臉驕傲,“當然,不瞞你說,我小時候接觸的第一個樂器就是笛子。”他笑看著她,“想聽嗎?想聽我現在就吹給你聽。” 杭司意外地說了句,“好。” 白濠大喜,伸手就要拿錦盒裡的短笛。就聽杭司淡淡地說,“用我的笛子。” 說著她從包裡掏出個天鵝絨的細長袋,拿出袋子裡的貘骨短笛,遞給他,“白濠,不要求你能吹出完整曲子,只要你能用這支笛子吹出曲調來我就答應你。” 人群中有人歡呼,“哥兒們,你行的!看好你!” 不少人迎合。 笛子哪能吹不出曲調呢?更何況白濠還是學音樂的,這對於一個音樂生來說太簡單了。所以在圍觀者看來這就是杭司已經有意同意了,只不過女孩子嘛還是會矜持些,多少為難一下對方也顯得自己不好追、清高。 白濠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看著挺興奮,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