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如往常。 可明明看著沒什麼了,年柏宵的眼前卻總是晃動著陸南深剛剛的樣子,尤其是眼神,讓他陌生得很。 具體形容起來就是,像極了一個長得很像陸南深的陌生人。 而那個陌生人陰冷、偏執,單單只是目光相對的瞬間就能叫人後背發涼。年柏宵敢發誓,剛剛那一瞬間絕不是陸南深在開玩笑。 陸南深見他一瞬不瞬瞅著自己,好奇,問他怎麼了。 年柏宵遲疑地問,“你剛剛……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嗎?” 陸南深一臉不解地瞅著他,口吻自然,“知道啊,怎麼了你?被附體了?” 被附體這句話其實年柏宵更想用來形容陸南深剛才的狀態,他是想弄個清楚明白,可一時間又不知道怎麼問比較好,總不能跟他說,陸南深你剛才的樣子一點都不像你。 或許是他看錯了吧,又或許是陸南深這小子一時間當真了急了,所以才有了那種神情。 年柏宵說了句沒事,又跟他說,“既然有那個心思,那就表白啊,等什麼呢?” 陸南深思量少許,輕聲說,“她心裡有個結,怕是不會輕易接受誰。” “結?”年柏宵沒明白。 陸南深嗯了一聲。 喬淵。 雖然杭司並不常將這個名字掛嘴邊,但陸南深看得出喬淵這個人就紮在杭司的心裡,未必是情根深種,相反他能感覺到她在恐懼、在逃離,或許在她過往的歲月裡經歷了太多苦痛,而這苦痛就是拜喬淵所賜。 是結,也是劫。 “再等等,我不想嚇著她。”良久後陸南深說了句。 “你也等等。”年柏宵見他眉眼嚴肅的忙打斷他,問,“陸南深,你確定自己認真了?” 陸南深覺得他問了個沒必要的問題,“怎麼在你眼裡我像個花花公子?” “不是,我就是覺得……” 話沒說完呢卻見陸南深微微變了臉色,心裡一激靈,“怎麼了?” “別墅裡。”陸南深說著長腿往下一搭,起身就往別墅裡走。 步子極快。 年柏宵緊跟其後,與此同時抬腕看了一眼,差一分鐘,午夜十二點。 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 芸芸醒了。 說她是醒了也不準確,更像是在夢遊。 可夢遊吧,她的目光又不呆滯,有聚焦,一直在瞅著外面。 當陸南深和年柏宵趕過來時就見芸芸已經出了臥室,在客廳裡轉悠呢。年柏宵一臉懵的,可當芸芸的視線落過來時,年柏宵心頭猛地泛起一絲不詳來。 芸芸朝著他倆過來了。 怎麼說呢,就此時此刻眼前這一幕。 窗外是月黑風高的,許是有陰雲吧,那月色也是忽明忽暗的。客廳挑高近六米,陰鬱的月光從窗玻璃傾斜進來,摻和著不明不暗的燈光。芸芸穿著挺長的睡裙,長髮還披散著,怎麼看怎麼都覺得特別符合鬼片的氣質。 還是那種特傳統的鬼片。 就見她看向這邊時嘻嘻在笑,嘴裡還在極小聲地嘟囔著,像是在說什麼有意思的事似的。 芸芸爸媽都在旁邊站著顯得很是憔悴,誰都不敢上前來拉她。杭司跟在芸芸身後,也不輕易打擾她,就是抬頭朝陸南深和年柏宵這邊看了一眼。 年柏宵小聲問陸南深,“她是在說話嗎?說什麼呢?” 陸南深說,“你看、你看,看你後面。” 年柏宵一個激靈,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是幽長的走廊,只開了腳燈,所以光線很暗,乍一看還怪空曠瘮人的。 “我後面有什麼?” 陸南深輕嘆,“我是在告訴你她在說什麼。” 年柏宵這才明白,虛驚一場的,可緊跟著心又提了起來,“但是她看見我後面有什麼了?” “神志不清的人說的話你還信?” 也對啊。 可是怎麼就朝著這邊過來了啊喂…… 年柏宵見芸芸朝著這邊一步步過來,一時間竟緊張地不知所措,但轉念一想也沒事,身邊還站著陸南深呢,也未必是衝著他來的。 實在不行他就眼疾手快,推陸南深上前…… “禍害”陸南深的念頭剛起,就見芸芸加快了腳步,都快竄到跟前了,年柏宵眼疾手快一把將陸南深扯到身前做擋箭牌。 依照他對形勢的預判,陸南深肯定不會乖乖束手就擒,那兩人不免來番撕扯,正好方便他扯著陸南深趁機離開,大不了就來個你追我逃的場面唄。 不想陸南深就大大方方地站在那,任由芸芸張開雙臂朝他而來。 年柏宵愕然,幾個意思? 還沒反應過來呢,就突然聽到一道聲響,幽幽的十分熟悉。年柏宵一下想到了是什麼,抬眼再一看芸芸竟然杵在原地不再向前,稍許轉頭看著杭司。 陸南深也沒料到芸芸會有這種反應,面露遲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芸芸爸媽都挺緊張的,不知道接下來能發生什麼事。 客廳入口處站了一道身影,是長戒大師父,他站在那不動聲色的,只是給芸芸爸示意了一個眼神。 但芸芸突然在原地靜止,似乎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杭司將手裡的歃血哨撤離唇邊,跟芸芸說,“來我這裡。” 意外的,芸芸竟然就聽話了,朝著杭司一步步走過去,到了她身邊後輕輕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