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深聞言笑了,在電話裡問陸東深,“哥,當年你決定搶大嫂的時候是跟大嫂認識了很久嗎?”
一句話把陸東深懟成了啞巴,好半天語氣不悅,“什麼叫搶?我看你是跟年柏霄待時間長了,連話都說不明白。”
外人若要聽陸東深這語氣一準就嚇壞了,但陸南深作為陸家最受寵的那個哪會怕陸東深,笑語相對,“對對對,我該說標準點、文雅點。你不是搶,你是佔為己有。”
混球。
陸東深著實被氣笑了,還一點脾氣都沒有。
時間退回到半小時前。
杭司這邊剛在階梯教室上完課呢,打遠就瞧見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建築樓大門口,車子挺招搖的,引得不少同學側目。
有男同學獻殷勤,上前想扶她走。杭司正拒絕呢,就見男人從車上下來了。雖說不是西裝革履吧,但也是筆挺正式,跟陸南深很相似的身形多了歲月的成熟和權威感。
他緩步上前,杭司僵在原地沒敢動,她是萬沒想到陸東深會來學校找她。下意識又朝著那輛車看了一眼,見蔣璃坐在副駕上正跟她笑著擺手呢,一顆惶惶不安的心這才稍稍落下。
還好有蔣璃跟著,不是來殺她滅口的。
陸東深在她面前站定後也沒說話,就是眼皮微微一抬看了旁邊的男生一眼,那男生立馬就慫了,一溜煙兒似的跑了。
杭司覺得腦門子都涼颼颼的,來自陸東深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這一刻她很想給陸南深打電話,跟他說,你哥來找我了,怎麼辦?
好在方笙及時出現,瞧見這幕後立馬站杭司身邊。
陸東深眼能瞧見杭司在緊張,嘴唇繃得緊緊的,再看她身邊的朋友也是差不多反應。他暗自嘆氣,他有這麼可怕嗎?
清清嗓子,跟杭司說,“南深知道我來找你。”
“啊?啊……”
陸東深心裡納悶,是他這句話說得又不恰當?
“我訂了餐廳,一起去吃個便飯吧。”
杭司的嘴巴張了張,“我下午還有課,不去外面吃了。”
陸東深一愣。
又說,“挺近的,我們開車過去。”想了想又說,語重心長的,“平時學業挺重的,更要好好吃頓飯。”
杭司滿腦子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更緊張了,但總不能太露怯不是?暗自深吸一口氣紓緩,輕聲說,“我、我們中午休息的時間挺短的,就不出去吃了。”
陸東深無語,心說,你是當我沒上過大學嗎?
“我們都吃食堂的。”杭司補上了句。
陸東深深吸一口氣,“行,那就去吃食堂,上車吧。”
“食堂那邊車開不過去。”杭司說。
“車能停這?”陸東深問。
“不能,要停進停車場,從停車場去食堂的話步行20多分鐘吧。”
陸東深一聽微微眯眼,也不知道今天是太陽足還是怎麼著,覺得頭有點暈。
“那個,陸總,我腿腳不方便,先跟方笙慢慢溜達過去啊。”
陸東深:……
胃又給氣飽了。
回車上,蔣璃第一時間給陸東深遞上水,陸東深接過來沒喝,咬牙切齒的,“南深那個臭小子讓我來學校就是嫌我命長是吧?我見了這小姑娘兩回了吧?回回能給我氣出內傷。”
怎麼就說話那麼噎人?怎麼就那麼不懂得變通?
蔣璃覺得這兩年的笑料都能被這兩天給承包了,但現在爆笑是不是不大仗義?強忍著,說,“小南深的原話呢,是說小杭司是他看上的姑娘,要咱們祝福就行了。是你主動攬了活跑來學校想要緩和關係,覺得之前不分青紅皂白給人嚇著了確實不對。我提醒你啊,這件事你必須辦妥了,現在是咱家小南深的意思很明確了,杭姑娘還有點退縮,你要是真把人給嚇跑了,南深都能吃了你。”
眼下,食堂裡。
陸東深點了一桌子的菜。
別提多引人注目了。
杭司愣是沒法動筷子,跟陸東深說,“陸總,您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心裡能不打鼓嗎?
別說是杭司了,就連方笙這個局外人都覺得心裡沒底,趁著陸東深去打飯的時候還悄悄問杭司,到學校幹嘛來了?
杭司從牙縫裡擠出聲音,“我哪知道啊,我都差點以為我欠了黑道上的鉅款。”
“太嚇人了。”
“可不是?我手心裡也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