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d樂團臨時加演的原因,包括d樂團中的每一位成員。
觀眾倒是不在乎原因,只在乎能不能聽到d樂團最有名的魂頌曲。所以規定是演出前十五分鐘到場,結果還差半小時才到演出時間時,臺下已經坐滿了觀眾。
有小提琴手偷偷去看了臺前情況,回來跟大傢伙很是感慨的描述:還是咱們這的觀眾最熱情啊。
姜愈作為首席大提琴手,這兩年也跟d樂團磨合得相當不錯了,本就是有天賦的人,眼下就更是d樂團重量級人物的存在。
他倒是沒跟其他人似的那麼雀躍,看了小提琴首席的位置一眼。
有成員就隨意感嘆了一句,“也不知道杭首席今晚能不能來。”
這句話落下後,其他正在看樂譜的成員紛紛抬頭看了他一眼,都給他看毛了。
杭首席這個詞,在d樂團裡都快成禁詞了,也不是不讓提,就是每次提起的時候總會瞅著那一個空位肝顫。
不是他們對杭司有意見,相反,他們挺擔心杭司的。雖說陸南深到現在還為她留著首席小提琴師的位置,可這種“常態”能維持多久?
雖然他們也知道杭司跟陸南深的關係,但男女之情一旦消散了呢?
姜愈又下意識地看了陸南深一眼。
陸南深坐在不遠處除錯耳塞。
他是指揮,是樂團的靈魂,身處舞臺之上,聲音對他來說太近太大,他每次演出時都要確定一下耳塞的情況,確保演出的聲音不會傷到耳膜的同時,也能精準地做出指揮。
聞言後,陸南深眼皮一抬,手上的動作沒停。
卻淡淡說了句,“會回來。”
眾人一愣,包括姜愈,都怔愣愣地看向陸南深。
以往,陸南深在看著那個空位的時候都是沉默,也不清楚他知不知道杭司的決定。
可一旦杭司來了,陸南深就會親自出去接,顯得很高興。
這次,陸南深不但明確告知杭司會來,而且他的說法是,會回來。
會回來,這個答案就很有深意了。
不但會來,還會回來。
大傢伙反應過來後都有了躍躍欲試的勢頭,陸南深及時截住他們的激動,“各自檢查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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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演出還有一刻鐘的時候,姜愈終於坐不住了。
在其他同伴的眼神“鼓勵”下,他走到陸南深身邊坐了下來。陸南深剛跟工作人員做了最後的裝置除錯,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時目不斜視的,“問杭司的事?”
姜愈開門見山,“對,她今天還是來不了吧,馬上登場了。”
雖然剛剛陸南深語氣肯定,可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杭司就算來也不會等到臨秋末晚,更何況,今天只是個臨時加場。
陸南深的目光落在手機上,隨意搭在桌上的手指在一下一下地敲。眉心卻沒皺一下,“再等等。”
姜愈愕然。
再等等?
他試探問,“你的意思是……她什麼時候來,我們就什麼時候登場?”
“對。”
姜愈倒吸一口氣,驀地起身。
其他人也聽到了陸南深的回答,紛紛停下動作,全都跟瞧著世界瀕危動物似的瞧著陸南深。
眾所周知,陸南深最重視演出,哪怕是天降刀子,到了規定的演出時間,那也要一分不差地登場的。
可他剛剛說什麼?
陸南深掃了大家一眼,起了身,雙手插兜,“不會耽誤演出時間,她會來。”
大傢伙面面相覷,姜愈一臉狐疑地看著陸南深。
這陸南深今天是抽什麼風?
以往杭司不來也就不來了,陸南深也似乎不怎麼在意,但今天挺反常。
姜愈看了一眼牆上時間,“還差十分鐘了,從一樓大廳走到演出廳也差不多要五分鐘。”
言下之意是,別說她根本就不會來了,就算來,這麼匆忙怎麼上臺?
陸南深風輕雲淡,“那就等五分鐘。”
姜愈啞口。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大傢伙都不做別的了,眼睛齊刷刷盯著牆上的鐘表,不說分針,就是秒針沒跳一下,大傢伙的心臟都跟著竄跳一下。
直到,五分鐘後。
排練室的門被人推開。
大家剛要激動,發現是工作人員。進門後詢問陸南深是不是可以準備登臺了,還一臉不解地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