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那天許名揚跟我說他不想惹麻煩,也不想讓許諾扯進這件事,否則她很有可能連命都會搭進來。 我是相信許名揚的,畢竟我倆萍水相逢,他不欠我什麼,更沒有騙我的必要。 想到這我就開始猶豫了,在我這短暫的記憶中壓根沒什麼朋友,但許諾絕對算一個,我也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所以我就用有點冷淡的態度,跟許諾說沒啥的,那天你可能是不舒服,進房間之後就暈倒了,我把你送到許名揚那才走的。 但許諾明顯不相信,跟我說不可能,如果我是暈倒的你為什麼不把我送醫院,小叔為什麼也遮遮掩掩的不說?你倆一定是有事兒瞞著我。 我也不想繼續解釋,就跟許諾說行了,別磨嘰了,我有點累先掛了啊。 許諾趕緊說你等會等會,掛之前你先告訴我你在哪,現在放假了我也沒什麼事兒,正好收拾收拾找你去。 聽她這麼說我當時就炸毛了,罵她說我這是來辦正事兒的你找我幹雞毛?該幹啥幹啥去。 她說辦正事咋了,辦正事就不能帶著我了?我又不給你添累贅,說不定還能幫幫你忙啥的呢? 一想到許名揚說的話,再加上許諾一直磨嘰我,我心裡就感覺特別煩躁,不知道為啥情緒突然失控了,衝著電話喊了一嗓子:“我都說了不行不行,你他嗎能不能消停會兒?” 可能被我喊這一嗓子給整懵了,許諾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用那種特別不可思議的語氣問我,顧言,我得罪你了?我說沒有,許諾就問那你為啥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啊? 我不知道應該咋解釋,但我也知道一定不能讓許諾來,所以我就直接撂下一句沒啥,就是我現在不想說話,然後直接就把語音給撂了。 之後許諾又給我發了好幾次語音我都沒接,後來她又給我發了一大堆訊息,問我啥意思,為啥突然態度變了,我心裡挺過意不去的,但還是強忍著沒回她訊息。 但我沒想到的是,許諾最後直接給我轉了兩萬塊錢。 看到轉賬訊息那一刻我都驚呆了,她是啥意思啊?剛想把錢退回去,就看見許諾給我發了一大串的話。 “顧言,我不知道你為啥生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其實你沒回訊息這幾天我一直在擔心你,不過現在知道你沒事,我心裡還能安穩點。 不知道你是去辦什麼事,也不知道你為啥會搶救了好幾天,只能說一定要注意安全吧,別讓我惦記。 知道你現在心情挺不好的,就先不煩你了,這兩萬塊錢是我自己的私房錢,你收了吧,最近住院肯定花了不少錢,不夠的話一定告訴我,我再管我媽要。” 看見這段話那一刻我直接破防了,眼淚差點沒掉下來,心裡堵的特別難受。 想想跟許諾認識這麼長時間,走過這麼多地方,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兒,就感覺自己何德何能,憑啥值得許諾對我這麼好啊? 真的,當時我就後悔自己剛才的態度了,但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心軟。 她真是個特別好的人,那我就更不能把她牽連進來了,而且我覺得自己是真不配跟她做朋友,像我這種連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的,誰是我朋友那真是他最大的不幸。 所以我還是強忍著沒回訊息,也沒收錢,但許諾後來也沒給我發訊息,我就在心裡嘟囔了一句許諾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我吧,等有機會我一定還你人情。 心裡挺難受了,也沒精力去查那個道觀了,我就把手機放在一邊靠在枕頭上,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就這麼睡著了。 但再等我醒來的時候,一看錶,後半夜一點多了,吳昊竟然還沒有回來。 我拿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但不知道為啥,連著打了好幾遍,他那邊一直提示無法接通,根本打不過去。 這下我就有點慌了,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都下午了,為啥還讓吳昊一個人去山裡啊?這大半夜的,吳昊如果還在山裡,萬一出了點啥事兒咋辦? 想到這我就強撐著從床上爬了起來,那會兒身體狀況比下午好了不少,我就想出門找個護士,看能不能讓她把管子先給我拔了,我好能出去找找吳昊,他要真出點啥事兒我殺了自己的心都有。 這邊應該是高階病房,一人一間那種,人比較少,再加上那會兒是半夜,整個走廊裡都是靜悄悄的,一直走到盡頭才在護士站裡見著個值班的護士,我敲門還給人家嚇一跳。 “我去,你走路怎麼沒聲啊,有事兒嗎?” 那護士拍了拍胸脯,我也有點不好意思,跟她說對不起啊,我是想問問你既然我已經醒了,那能不能把這個幫我拆了? 然後我往下面指了指,護士就說啊,你要拆這個幹嘛?先帶一晚上唄,等明天醫生查完房,他就會叫人幫你拆了的。 我說那不還得等一晚上嗎,我不想等啊,這玩意太彆扭了,她說那有什麼彆扭的,多方便啊,還省得去衛生間了呢。 給我整的賊無奈,沒辦法就編了個理由,跟她說主要是這玩意插著,晚上睡覺時候漲著疼啊,你懂我啥意思嗎? 我估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