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說完這番話之後,面前的羽龍神是什麼反應。 因為申公沒讓我失望,果然我話音剛落他意識就歸體了:“找到了,鬼王陵墓入口就在這個羽龍神像下,你往後退退,我要把這玩意幹碎它。嚯!” 申公說完直接紮了個馬步,吐氣開聲,隨著一道衝擊波從體表擴散出來,他的肌肉也瞬間膨脹了整整一大圈。 全身充滿力量,申公作勢就要一拳轟出去,給我嚇的趕緊攔他:“別別別大哥,你稍等一會兒,等會兒再幹。” “你又幹雞毛啊?” 就跟大便乾燥,眼看要拉出來卻被人打斷一樣,申公急頭白臉的衝我喊:“還等?再他嗎磨嘰一會兒燭龍來了個屁的。” “燭龍來不來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這一拳下去,羽龍說不定就要幹你了。” “它?一個死了上萬年的東西要幹我?” 有點不屑的朝天上瞥了一眼,但也正是這一眼讓申公愣住了:“嗯?這是……” “兩個巫族,少見,真是少見。” 這次羽龍沒直接在腦海中跟我溝通,他聲音是直接在大廳中響起的:“我被封印在這裡之前,依稀記得巫族已經快要被滅了,只剩刑天、祝融家在苟延殘喘,怎麼,後來事情又有什麼轉機麼?你們兩個為什麼能活下來?” 申公眨巴了兩下眼睛,體內集聚的力量漸漸消散。 他慢慢站起身子,試探著問羽龍:“羽龍神,是你在說話?” “不然呢?” “你不是被五方鬼帝聯手誅殺了麼,怎麼沒死?” 羽龍冷哼一聲,說出一句特別霸氣的話:“因為我還不想死,只要我不想,就沒有人能夠徹底殺死我。” 然後申公就有點不敢吱聲了。 還是那句話,十萬年是個很長的單位,更別說跟燭龍一起誕生於混沌中的羽龍了,他們存在的時間甚至比巫還要悠久。 我跟申公都弄不清這東西究竟有多大能耐,萬一人家一道殘魂都比我倆強,那跟它放肆不就成了自找死路麼? 但羽龍顯然沒耐心跟我們僵持下去。 “黑狸很快就要回來了,趁他回來之前,我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 我似乎感覺到羽龍那泛著黑霧的眼睛瞥了我一下:“你的同伴不想幫我,不過無所謂,你也是巫族,你答應幫我也一樣。” 可是申公比我更乾脆。 他直接眉頭一皺:“幫你?我為什麼要幫你?” 還沒等羽龍開口,他就一連串兒的疑問拋了出去:“你是鬼族的圖騰,又不是我們巫的圖騰,這不認不識的,你上來就讓我們幫你有點不對勁吧? 對,你確實是上古神獸,上古之人見到你都要敬重三分,可這會兒已經是人類紀元了,時代變了,求人做事需要的是什麼?是好處!好處知不知道? 你得先客客氣氣的,把你能給我們的好處講出來,我們認為划得來,這才能同意幫你辦事兒,明白麼?上來二話不說就用命令的語氣讓我幫你,這合適嗎?這不合適,哪怕樓子裡的姑娘,也是你先給錢人家才接客的。” 申公話說到一半兒我就把腦袋給轉一邊兒去了。 都恨不得把臉捂上,真的,感覺跟他站在一起都丟人,人家羽龍再不濟,好歹曾經也是跟燭龍一樣的存在,連這種存在都敢敲詐,我就納悶這世上還有他不敢幹的事兒嗎? 但更他嗎讓我感覺離譜的是,羽龍竟然覺得申公這番話有道理。 它沉吟了三秒鐘,忽然‘嗯’了一聲:“你說的沒錯,我守護鬼族也是因為鬼族給我供奉,如果不是因為誓言的約束,我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 那麼,年輕的巫,你想要什麼?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不過除了這具雕像,我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給你了,要不然你乾脆把我的身體搬走好了。” 哎呦,羽龍這兩句話說的我眼淚汪汪的。 什麼叫英雄遲暮,什麼叫行將就木,什麼叫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幾個詞被羽龍詮釋的淋漓盡致,一個曾經食物鏈頂尖的存在,硬是淪落到了現在這種德行,這不可悲嗎? 但申公可不管它可悲不可悲,他完美詮釋了什麼叫資本家,什麼叫榨乾人的最後一絲血肉。 “不,你擁有的並不只是這座雕像,比起這些,我更在意你腦子裡的那些知識。” 申公一絲神識朝黑狸離去的方向探了過去,可能發現黑狸快要回來了,他語氣忽然變得特別急促:“這樣吧,先說說你想讓我們幫你做什麼,如果能做到我再說我的條件。” “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羽龍眼中的黑氣忽然變得黯淡:“我曾立誓守護鬼族十萬年,所以哪怕鬼族覆滅,我依然將殘魂寄託於這座雕像中,繼續守護鬼王陵墓。 從我立誓到今天,已經過去十萬零三千二百年了,如今期限已到,我希望你們能將我的殘魂帶出去,讓我自散真靈、重歸混沌,也算了結了自己的一生。” “自散魂魄?” 我不太理解它的腦回路:“活著不好嗎?為什麼要自散……” “人家願散就散唄,又不是讓你魂飛魄散,你管那麼多閒事兒幹什麼?” 申公攔了我一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