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黑狸說出危險倆字兒的東西,那肯定不會是善茬兒。 所以當時我就跟個乖寶寶一樣,小雞啄米似的衝黑狸猛點頭。 黑狸也衝我點頭示意,然後我看見它身體化為一捧黑色煙霧,無聲無息的,朝被骸骨圍在中間的棺槨瀰漫過去。 但那會兒我心思是比較活絡的。 感覺眼下形式越來越不妙了,在離開國內之前,我本以為段天的心魔就是我要解決的最大障礙,它老實了,一切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等到了海參崴,見到祝融駁之後我才明白,原來段天的心魔根本算不上什麼,甚至可以說他跟我一樣,無非是天道埋下的棋子罷了,解不解決他不重要,如何能從天道的擺佈中掙脫出來才最緊要。 等後來拿回祝融駁的記憶,我本以為自己就算不天下無敵,至少也能獨當一面了,再加上金髮男也給了我很大的信心,畢竟作為先天之人,從天道中幫我偷得一絲生機那不是手到擒來嗎? 可誰知道連金髮男的意識也對付不了天心島四個長老的聯手啊! 先是被他們像狗一樣追著,現在來到鬼界,又遇上了這些我現階段根本無法對付的東西。這還沒完,聽申公的意思,因為天道的混亂,這世界上還有很多不出世的老傢伙開始蠢蠢欲動了。 我都懷疑這個老天爺是不是在玩我。 每次我覺得有希望的時候,它都會狠狠給我一個大嘴巴子,然後指著我鼻子罵:“小比崽子,跟我鬥,你他嗎還差得遠呢。” 確實差挺遠的,就算國內那些老傢伙都是幾千年前沉睡的,但以我對道家、魔功的理解,自認為對付他們不是問題。 可段天比我存在的時間還要長,他的心魔比本體功法還要霸道,再加上七殿閻君身份,整個冥府都在人家麾下,就憑我們這些老弱病殘拿什麼跟人家鬥? 最讓人害怕的是,萬一鬼族、天心島、冥府聯合起來了呢? 真到那一天,別說逆天改命,也別說讓世界重新平衡,我能不能從這亂世中狗下一條性命都是問題。 看著眼前正慢慢向棺槨試探的黑狸,我心中的擔憂又增添了幾分。 申公說世界是牢籠,天道就是獄卒,想要超脫就要弄懂世界的本質。 但一旦想要追尋世界的本質,就必然要跟燭龍這種應天而生的存在起衝突,按現在的形式,就算有燭龍幫襯也只能苟延殘喘。 如果燭龍站在我的對立面呢? 那畫面太美我是真不敢想。 黑狸控制的霧氣就像有生命一樣,無聲無息的,伸出一條條觸手向棺槨探去。 沒有絲毫煙火氣,觸手像影子似的漸漸攀上棺槨表面,只是觸及到棺材蓋,剛剛要鑽進去的時候,周圍那十八具骸骨忽然動了。 就像十八具身上綁有絲線的木偶,被暗中隱藏的人猛的提了一下,十八具骸骨的腦袋瞬間抬起,眼中綠色鬼火也在同一時間開始燃燒。 這畫面給黑狸嚇一跳。 它似乎不敢輕舉妄動,黑影紋絲不動的覆蓋在棺槨上。 僵持了足足有十秒鐘,骸骨遲遲沒有動作,黑狸才試探著將觸手再次前探。 可那十八具骸骨又有了反應,它們猛的站起,身後還未被完全風化的披風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我感覺到一陣殺意撲面而來,那殺意也帶動了我內心的負面情緒,甚至心魔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見勢不妙,黑狸趕快把觸手縮回來幾公分。 神奇的是,那十八具骸骨也跟著坐會地上,只是一直保持著抬頭姿態,眼中鬼火也一直沒有熄滅。 “這樣不行,棺槨上似乎有什麼禁制,是跟這十八具骸骨心意相通的。” 黑狸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你最好喊申公序過來,看他有沒有辦法遮蔽這種聯絡。” “你稍等,我去喊他。” 在腦海中回應黑狸,我轉身開始往回走。 可離譜的是,這時候我發現,原本停留在走廊中看壁畫的申公序,不知道啥時候突然消失不見了。 “臥槽,人呢?” 我皺著眉頭,一邊走一邊小聲喊:“申公序,你跑哪兒去了?” “喊什麼喊,別打擾我。” 這聲音是從我左側響起的。 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發現左側一個人形圖案忽然閃了一下。 緊接著密密麻麻的綠色星光從圖案上透出來,聚集在一起,漸漸在我面前匯聚成申公序的模樣。 給我看愣了:“你這什麼操作?” “沒什麼,進壁畫裡看看,看看鬼族是怎麼一步步發展到萬年前的。” 他心不在焉的,似乎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找我幹什麼?” 我指著身後的主墓室:“黑狸遇到麻煩了,裡面有十八個它對付不了的東西。” 結果申公理所當然的,說了句讓我感覺特離譜的話:“它都對付不了,你找我有什麼用?” “臥槽,你這麼嘮嗑你好像沒長牙。” 我歪著腦袋看他:“大哥,是你想要鬼王的精神印記,不是黑狸想要,它肯幫你就已經仁至義盡了,你還在這擺上架子了?” 申公大嘴一撇:“想幫我?哼,你以為它真想幫我?我都聽見了,它那不是因為跟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