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音這東西,跟人情緒也是有關係的。 就像現在,申公的情緒比較激動,他傳音時動用的能量就比較多,這些能量在我腦海中迴盪,震的我腦瓜子直迷糊。 但更讓我迷糊的還是他說這番話的內容:“別扯犢子了,憑我師父跟燭龍的能力,想弄死我我早沒了,還能活到現在?” “是,他們以前沒弄死你,但不代表以後不會有弄死你的想法。” 申公一邊說,一邊若無其事的在塔裡逛著:“那些先天神聖的愛,是對世間萬物的大愛,這件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所以當有一天,你的存在威脅到了這個的正常運轉,那就算你師父不會動你,其他人也一樣會弄死你,他們是不會因為那些虛無縹緲的交情、舊識、面子就留你一命的,哪怕你師父求情也沒用。 記住,別再在燭龍或黑狸面前提這件事了,那個金髮男也一樣,我們是同族,哪怕要毀滅這個世界我也會站在你身邊,但他們不同,一旦威脅到這個世界的利益,我保證他們一定會弄死你。” 他也不給我辯解和發問的機會,說完話之後直接指著面前的一個雕像巨大的問黑狸:“你認識嗎,這什麼東西?” “認識,這是鬼族的圖騰。” 黑狸走上前仔細觀察了一番:“羽龍神,幾乎是跟主人同一時期誕生於混沌中的生物,那時鬼族智力還未開化,看到羽龍在鬼界大陸上梭巡,就把它當成了自己的神,建成雕像日夜供奉。” 我問黑狸:“那這個羽龍現在還存在嗎?” 黑狸搖頭:“在萬年前鬼界覆滅時,因為守護鬼族被五方鬼帝聯手誅殺,已經不存在了。” 我就有點迷糊了:“不是說鬼族把它當成了自己的圖騰嗎?羽龍又沒承認,那它守護鬼族幹什麼?” 黑狸抬頭看著眼前的雕像:“因為鬼族給了羽龍神不少供奉,作為回報,羽龍後來也成為了鬼族的守護神,直到鬼族最後覆滅那一刻都沒有背棄。” “呦,那這羽龍神還挺講義氣的。” “什麼義氣不義氣的,它們上古生物都這樣,一根筋。” 申公把話題岔了過去:“塔太大了,這麼找下去不是辦法,顧言,你跟黑狸守在這,我要用精神力在塔裡掃一圈兒,看看鬼王的陵墓到底在哪兒。” “申公先生小心,不要驚動了鎮守在塔內的亡靈。” “嗯,我心裡有數。” 說完,申公直接站在原地閉上眼睛,隨即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從他體內迸發而出,朝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此時申公就像一個空殼,意識掃過去就會發現,他身體裡連一絲生命力都沒有,儼然像個死人了。 死人,自然聽不見外界的動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黑狸忽然問我:“顧言,你剛剛問我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扭頭看它:“什麼什麼意思。” “就是你剛剛問我主人是什麼時候誕生的,第一縷先天道氣又是怎麼出現的,以及巫族出現的時間,為什麼要問這些?” 我隨口敷衍:“哦,我是巫族,當然想知道巫族是如何誕生的。” “你們族內沒有記載嗎?” 我晃晃腦袋:“沒有,巫自從先賢們創造了文字、發明了結繩記事後,才算擁有自己的歷法跟歷史記錄,文字出現之前的事情,我們是一概沒有記錄的。” “哦,明白了。” 黑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就不吭聲了。 它說說話還好,這一不吭聲,想起申公剛才說的話我心裡就有點沒底。 所以我主動跟它搭話:“那燭龍前輩有跟你說過巫族的事嗎?它究竟誕生多少年了。” “沒有,我從來沒有問過主人這些問題。” 黑狸的眼神一直在羽龍雕像上沒離開過:“只是偶爾聽主人提起巫族時,字裡行間很是有些欽佩的態度,創造文字、發明曆法、總結出二十四節氣、走遍腳下大陸繪成地圖、觀星象繪成星圖,可以說,文明就是由巫族開創的。 當巫走遍世界時,鬼族還是從未離開過鬼界一步,人類更是一個個原始部落,所以生而為巫,顧言,你應該感到幸運。” “幸運不幸運的,巫不還是被滅族了嗎?” “但你跟申公序還在,好好活下去,終有一天巫族還會有復興的希望。” 我總覺得黑狸是在暗示我。 雖說這番話挺不合時宜的,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問:“黑狸你就不好奇嗎?燭龍前輩從混沌中誕生,那混沌又是怎麼誕生的?這個問題你有沒有考慮過?” “我為什麼要好奇這個?” 黑狸終於移開目光,轉移到我臉上:“我只是主人的造物,主人就是我存在於世上的全部意義,其餘一切東西都與我無關。” 它一說這話,我就感覺自己是在對牛彈琴。 也對,黑狸活的年頭是長,但他不過是燭龍創造出來的,怎麼可能跟人和巫一樣,對世界的本質產生興趣? 反倒黑狸忽然蹦出來一句:“相信我,顧言,你思考的這些完全都是沒有意義的東西。 我說過了,每個人都是天道中的一個零件,每個零件都有它存在的道理,但零件就是零件,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