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穩固的禁制,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縫隙。 張琪的聲音就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她站在那個莫名出現的缺口前,皺著眉衝我喊著:“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快過去啊,愣著幹什麼?” 金髮男也在我腦子裡喊:“這是最後的機會,再不去就晚了!” 倆人這兩嗓子我也反應過來了,緊接著毫不猶豫的用出吃奶的勁兒,拔腿就往張琪那邊跑。 但她這聲喊也同樣驚動了正在跟阿爾伯特纏鬥的三個長老,他們這才反應過來眼下的局勢,我聽見了玉炱的厲呵:“這小子要跑了,快,攔住他!” “妘螭,你這個腦子都被男人灌滿的廢物!” 凌長老也一邊喊一邊往我這衝:“張琪,你這婊子敢壞我的事,等你落到老子手裡,老子他媽活活幹死你!” “放心吧凌長老,我不會活著被你抓到的。” 張琪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看我正在接近,她側著身子讓開道路:“往東邊跑,我和丹尼爾給你們墊後。” 她說話的功夫我已經衝出禁制了,然後我才發現,禁制外的場面簡直不能用熱鬧來形容了,簡直是蘿蔔開會。 當時天已經開始亮了,我朝著周圍掃視,發現羅馬教廷幾乎是傾巢出動,目之所及都是穿著白袍的祭司,他們在外圍祈禱著、頌念著,不斷壓縮天心島門徒的防禦陣型。 天空中,無數蝙蝠漫無目的的飛舞,將已經升起半邊的朝陽硬生生遮蔽,雖說沒什麼太大的威脅,但在丹尼爾的指引下不斷襲擾,也給這些魔修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真正起作用的還是張琪。 魘魔衛是三妙的親衛,在三妙把控制權移交給張琪後,他們自然只聽張琪一人的命令,很明顯,張琪給魘魔衛下達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攔住靠近的人。 所以這些魘魔衛根本不管不顧,面對比自己強大的魔衛也毫無懼意,拼命幫張琪爭取到直徑十幾米的空間,才讓她成功將禁制破開一道縫隙。 在這三方的圍攻下,另外三名長老的魔衛還真有點手忙腳亂的意思。 “你還在等什麼?” 張琪拉著我就往旁邊拽:“卓逸他們被我送出去了,我讓他們在機場等你,那裡有一架丹尼爾早就安排好的私人飛機。 記住,不要有任何猶豫,趕緊坐上飛機離開歐洲,在你有絕對把握對付這幾個長老之前一定不要再回來。” “那你幹嘛,不跟我一起走?” “我說了,我幫你攔住他們。” “我用你幫啊?趕緊,要走一起走。” 我一邊說一邊伸手想去拽張琪,但她很自然的後退一步閃開:“別意氣用事,磨蹭下去的後果是誰都走不了,聽我的顧言,快走。” “她說的對,如果沒人墊後誰都走不了。” 金髮男也開始勸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道理還用我教嗎?” “你他嗎話說的可真輕巧,感情不是你朋友留下殿後是吧?” 在腦海中吼了金髮男一聲,我再次伸手去拽張琪。 可一道黑色魔氣已經從禁制缺口中湧出來,剛好打斷我的動作:“不想走就都別走了,給爺爺我留下吧!” “快走!” 眼見凌長老已經很接近了,張琪可能也是真著急了,直接抬腿給了我一腳。 她這動作我也沒反應過來,直接被踹飛出去好遠,等穩住身形的時候張琪已經回身走進了禁制,在我視線裡消失不見了。 “臥槽,你虎啊,你給我出來!” 我急的倆眼睛通紅,因為我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跟四個長老關在同一個禁制裡,最好的結果就是張琪為了拖住他們選擇自爆,最次的結果就是她活著被帶回島裡,那會發生什麼我都不敢想。 所以我毫不猶豫的又開始往回衝,但金髮男開始跟我唱反調了:“顧言,那女孩說的對,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如果你真的被抓回天心島,那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你覺得現在跟我這些有意義嗎?” “有意義,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有時候為了達成一些目的,不可避免的要犧牲一些人、某些事。” 我想往回衝,卻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 金髮男的身影開始在我面前凝聚:“聽我的,去機場跟他們匯合然後離開,這裡交給我,我保證會讓那個女孩活下來。”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保證?” “就憑我和你師父的交情,就憑我的身份,我沒有理由騙你。” 他說話時候的語氣很嚴肅,指著我身後:“離開,解決完冥府那邊的事情之前不要回來,歐洲這邊交給我,我會處理。” 他這番話讓我有了點冷靜下來的意思。 在腦海中權衡了一下利弊,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嘆了口氣:“拜託了。” “放心。” 留下這兩個字,金髮男的身影瞬間在我面前崩散。 隨之而來的是丹尼爾的聲音:“顧言,你還在等什麼?張琪的魘魔衛堅持不了多久,快走,否則她的一片苦心就都白費了!” 那會兒我心裡已經被愧疚的情緒塞滿了。 我就在想自己究竟何德何能,值得張琪為我這樣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