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那會兒樓都上到一半了。 聽見柳長生的聲音他又‘噔噔噔’跑了下來,也陰陽怪氣的說了句:“呦,這不顧言老丈人嗎,你還活著呢?” 這倆人劍拔弩張的架勢給青青整的有點尷尬。 而剛剛下樓的孟道長二人也重新走了上來,尤其管正,他饒有興趣的在柳長生身上打量半天:“是個薩滿啊,這一身修為放在人間也算是驚才絕豔了。” 柳長生顯然沒想到家裡有這麼多人。 他轉過身來問我:“顧言,這些都是你朋友?” 我有點猶豫:“算是吧,就算剛才不是這會兒也是了。” 這回答讓柳長生有些莫名其妙。 他看了眼管正和孟道長,最終還是把注意力放在申公身上:“我懶得跟你鬥嘴,來都來了,不如再出去打一場。” “行啊,那就再打一場!” 申公回答的很乾脆,他當即一拍手:“這次我不召喚鬼神,你也不用借用祖靈神力,咱們兩個就憑自己的本事打一場如何?” 柳長生冷哼一聲:“就這麼定了,走!” 話音剛落,他直接憑空消失在原地。 我是一臉懵逼,回過頭剛想跟申公說別打了,可話還沒說出口,就發現原本站在樓梯口的申公也沒了。 這叫什麼事兒啊? 青青倒是沒什麼反應,她好像早就知道倆人會掐起來,也沒說話,而是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顧言我先上樓睡會兒啊,等我爸他倆打完回來你記得喊我。” 我都愣了:“你就不想去看看他倆誰能打過誰?” “有什麼好看的,申公序殺不了我爸,我爸也奈何不他,倆人頂多就是過過手癮,大不了重傷了再修養幾天唄。” 她一邊說一邊往樓上走:“對了,你要閒著沒事兒,一會兒出門給我買點鴨脖唄?越辣越好,甜辣的最好,我喜歡吃。” 王瑤也在旁邊幫腔:“順便給我帶塊蛋糕!” 我是徹底無語了,沒搭理她倆。 這倆人上次足足打了將近一天一夜,估計這次也差不多,閒著也是閒著,我轉過去跟孟道長說:“你倆先嘮著吧,我出去轉悠一圈兒買點東西啥的。” 孟道長搖搖頭:“不嘮了,我對巫族的巫法有些好奇,正好藉著這次機會過去看看。” 管正也向北方瞥了一眼:“我對薩滿也比較好奇,一起去吧,咱倆順便在路上說說那件事。” 孟道長嗯了一聲:“也好。” 說完,兩個人的動作同時定格在原地,身影漸漸變得透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看的我是真羨慕啊,我就納悶自己啥時候能會這本事呢? 原本熱熱鬧鬧的房間,轉眼間就變得有些冷清。 很快,客廳裡只剩下我和小嫣兩個人,等到青青跟王瑤上樓把門關上了,她才走上來問我:“可以跟你一起出去轉轉嗎?” 我也沒猶豫:“行啊,不過你有沒有打算換身衣服啥的?” 小嫣眨了眨眼睛:“沒關係,我不怕冷。” “不是冷不冷的事兒。” 我衝她搖搖頭:“陽間有陰陽眼的人不少,萬一被它們看見影響多不好啊?” 她這才應了一聲,緊接著用手在身上輕輕一揮,披在肩上的輕紗忽然從上到下換了個款式。 這可真是紗布擦屁股,給我漏了一手啊。 那是件帶收腰的宮裙,也就是所謂的漢服,雖說看著也不像現代人穿的衣服,但好歹沒那麼透了。 我問她:“你這什麼法術,教教我唄?我要會這個以後不就不用買衣服了麼?” “不行的。” 小嫣捂嘴輕笑:“這是老鴇子教給我們的,翠雲樓裡每個姑娘都會,但你不一樣,你有身體的,還是需要衣服來遮體的。” 她都這麼說了,我也就沒再問,穿上外套帶著小嫣一起出去了。 已經是陽曆三月中旬了,天雖然暖和了點,但路面上的積雪還沒化,開著車總覺得有點晃眼睛。 小嫣這一路上都顯得特別好奇,光這一個車她就問了好半天,把方向盤啊、安全帶、檔把啊挨個摸了個遍。 尤其我開啟中控屏放歌的時候還給她嚇一跳,問我這是什麼法器,裡面怎麼還裝著人呢? 我是實在沒耐心給她解釋,這難度就跟給嬰兒講微積分差不多,還是等她在人間待一段時間,適應適應就都明白咋回事了。 不過我心裡還有點疑惑:“你竟然能白天出來晃悠,不怕太陽嗎?” “為什麼要怕太陽?曬著身上暖洋洋的不是挺好嗎?” 小嫣歪著腦袋問我,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啊,你是想問我怕不怕純陽之力吧?放心,不管怎麼說我也活了幾百年,再加上你送給我那麼多太陰之力,現在又是傍晚,這點陽力還是不需要放在心上的。” 我嗯了一聲,沒再說話,專心開車了。 小嫣又開始看窗外的景色,時不時嘟囔一句真漂亮、真神奇啥的。 看她這樣我心裡也踏實了不少,至少她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個幾百年沒到過人間的女鬼該有的表現。 可能她不是不想出來,而是因為害怕吧,畢竟冥府這會兒應該正滿世界抓從山陰城裡跑出來的鬼魂呢。 帶著小嫣在超市逛了一圈,買了點青青和王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