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七。 畢竟這會兒是冬天,再加上馬上要開學,泰山上游人已經不多了。 再加上前段時間發生的事讓我對後山有了不小的陰影,所以這次我就沒再往那邊折騰,直接坐客車和纜車上了山。 這一路我都是睡過來的,走下纜車之後剛想打個哈欠伸個懶腰,肩膀卻突然被人在身後拍了一下。 好傢伙,這一拍直接給我哈欠憋回去了,整的我這個難受啊。 挺生氣的,我回過神剛想問那人要幹啥,沒想到直接對上了申公那張方方正正的臉。 “臥槽,你咋來了呢?” “閒著也是閒著,跟你一起逛逛。” 申公朝四周打量一圈:“人不少啊,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孟瘸子那看看。” 我有點懵了,主要是沒整明白他啥意思,是不是有啥目的啊? 要說只是因為無聊閒逛那我肯定不相信,有那時間他多整幾個娃娃不好麼?拿去賣錢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呢。 我就皺著眉頭問他:“不是,大哥你好好的太平間不看跟我瞎轉悠啥啊?我是去辦事兒的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申公笑了一聲:“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我好心過來幫你,你怎麼還不領情呢?那行我走了,你自己去找孟瘸子吧,萬一在山裡迷路,找不到他家在哪到時候可別怨我。” 他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 對啊,上次跟青青去孟道長家之所以輕鬆,那是因為有紙人為我們引路。 可這次孟道長不知道我來,我又不記得他傢俱體方向,要一座山一座山晃悠那得找到啥時候去?說不定等見到人正月都過了。 想到這我就趕緊給申公拉住了,嬉皮笑臉的跟他說別啊大哥,我跟你開玩笑呢,正好我自己上山沒意思,你跟我作伴那可太好了,萬一遇見啥妖魔鬼怪你還能幫我幹他一頓啥的。 “擦。” 申公笑罵一聲,也沒多說啥,邁開步子帶著我往蛤蟆腚那邊去了。 要說有個明白人領路效率確實高。 按照我自己的記憶,翻過蛤蟆腚之後應該是往山下走的,畢竟當時民宿老闆跟我說過,孟道長住的地方在賣飯棚周邊。 但申公帶我走的完全是另一條路線,他帶我穿過黑松林,之後竟然拐了個彎直接往北邊插。 當時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問他:“你這條路保熟麼?” “愛走不走。” 他這一句話就給我懟回去了。 我就沒再多嘴,一直在申公屁股後面走,說來也有點奇怪,我倆走這一路都是靜悄悄的,別說人了,就連只動物甚至鳥叫都沒聽見,安靜的我都有點瘮得慌。 尤其是走了一個小時之後,我看見面前那座山上有一股淡淡的死氣。 越靠近那座山,死氣也就越濃郁,氣溫也是越來越低,我心裡也是越來越沒底。 要不是篤定申公沒有害我的理由,我都想直接轉身溜了。 終於,又走了大概十分鐘,翻過眼前那座山,我終於看見了那片熟悉的窪地。 幾間熟悉的茅草屋,一汪清澈的山澗,還有山澗旁邊的幾塊大石頭,都在證明這確實是孟道長家沒錯了。 但讓我納悶的是,上次來的時候這地方還挺有靈氣的,都不能用山清水秀來形容了,簡直是人間仙境、雲裡霧裡啊。 可現在呢?抬頭一看,天上飄著的雲彩是微微有些發紅的,反射下來的陽光也帶著一抹詭異的紅色。 而面前的泉水深處還泛著點黑,像是被人倒進了一桶墨汁,但又沒完全溶解,只是在水下凝結成了一片黑霧。 甚至幾塊大石頭也失去了原本的色彩,表面完全是黑黝黝的一片。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這裡確實是孟道長家,但又不完全是,反正這地方給我的感覺跟上次絕對不一樣。 挺奇怪的,我抬起頭看向申公。 申公卻面色如常,問我是這地方沒錯吧? 我點點頭,他就說那你還等什麼呢?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本來我想問他知不知道這是咋回事,但還沒等說話呢,他就轉過身蹲在瀑布旁邊抽菸去了。 我也就沒再問,晃了晃腦袋走到孟道長那件草房門口,輕輕敲了幾下。 沒人應聲。 我又敲了幾下:“孟道長在嗎?我顧言啊。” 還是沒人回答,甚至房間裡也沒有動靜。 不過門上沒掛鎖,我就直接給它推開了,走進去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沒人不說,甚至桌子椅子都落了一層灰,顯然孟道長已經離開很長時間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 臥槽,這咋辦?琳姐讓我月底之前必須找到孟道長,到是到了,關鍵孟道長不在啊。 還有兩天正月就過去了,這不扯犢子呢麼?難道他又去三陽觀給人家算卦了? “顧先生,好久不見。” 紙人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我連忙回頭去看。 這次的紙人跟上次見面時的狀態明顯不一樣。 可能跟上次吸了那個兇靈有關係,它的五官更加飽滿了些,臉上的表情也算是活靈活現了,只是身子依然有些單薄,看起來還是不太像人。 不過它的出現也讓我心裡踏實了不少,我轉過身問它:“孟道長去哪了?” 它沒直接回答,而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