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地產行業深耕這麼多年,楊叔關係還是挺硬的。 我說我要學校旁邊那塊地,他讓我先蓋著,手續的事他來想辦法,還順便幫我約了個本地的建築商,說是中午先一起吃頓飯,等見面好好聊聊具體細節。 所以我就讓申公把小雨姐記憶給抹掉了,又在家哄了一上午青青。 可中午那會兒我倆剛到酒店,推開包房門的一瞬間我就愣住了:“許叔叔?” “小顧,好久不見啊。” 許諾她爸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笑呵呵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諾諾最近一段時間總唸叨你呢,說找你找不著,電話也總打不通,你倆這是吵架了?” “沒有沒有,最近一段時間有點忙。” 感覺挺尷尬的,我連忙岔開話題:“叔叔你先坐,咱們坐著聊。” “你行啊小顧,啥時候跟許諾處的物件,我咋不知道呢?” 楊叔在旁邊搭茬:“我跟你許叔叔合作好幾年了,都知根知底,你跟他閨女在一起也挺好,門當戶對啊!” 我瞪了他一眼,楊叔也不介意,用那種特別賤的眼神看著我樂。 都給我整無奈了,好不容易擺脫許諾幾天,她現在不煩我了,楊叔竟然要死不死的把許諾她爸找來蓋廠房。 甚至我都懷疑他早就知道我認識許諾,故意這樣安排的。 但找都找了,我也不能臨時換人去,所以一行人剛落座我就開始介紹:“這位是胡老闆,我的一個忘年交,聽說咱家這邊人工便宜打算過來做點生意。” 許諾她爸比較熱情,主動站起來和申公握手:“幸會幸會胡先生,我叫許名遠,做建築建材生意的。” 楊叔在旁邊附和:“明遠是咱們這名氣最大的建築商,挺多公家專案都找他做,質量價格啥的你們放心,都自己家人肯定不會出岔子就是了。” 申公也收起平時那副牛逼轟轟的架子,起身跟許明遠寒暄幾句,畢竟活了這麼多年,場面話還是會說的。 有楊叔在中間,飯桌上也沒說太多廢話,申公把圖紙交給許名遠,他接過來看了一眼,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胡先生,要按你這圖紙的要求來建預算可不低啊。 再就是工期,半個月時間連建材都夠嗆能預備全,更何況還得聯絡工人呢?” 明白人都能聽出來,許名遠這是想給自己多爭取點利潤。 但申公顯然不在乎,他用手敲擊著面前的桌子:“預算不是問題,你說個數,我可以先把款打給你,但工期我最多給你一個月,先把鋼結構車間建起來我好放裝置,配套設施無所謂,以後慢慢蓋也行。” 許名遠眼前一亮,但還是裝出一副難為的表情:“一個月……我儘量吧,預付款不著急,等具體合同擬完,我找人做完造價之後再說。” 申公點頭:“那什麼時候能籤合同,什麼時候能開工?” 楊叔在旁邊插話:“這樣吧,胡先生如果著急,那等吃完飯咱們就回公司,我讓法務幫你們擬份合同,等簽完字打完預付款就讓明遠那邊開工唄。” 申公嗯了一聲,舉起面前的酒杯:“麻煩了。” “別別別胡先生,你說這話外道了。” 楊叔也舉起杯:“那咱們走一個,這事兒就算成了唄?小顧,你好好跟明遠他閨女處,我等著喝你倆喜酒啊。” 知道楊叔在扯犢子,本來我不想接話。 但許名遠一直盯著我看,實在沒辦法我只能嗯了一聲,說知道了,才勉強把這件事兒給敷衍過去。 不管怎麼說,建廠這事兒總算告一段落了,只是後來出去上廁所的時候,跟著一起出來的楊叔還問我:“你從哪認識這個土大款的,好傢伙,我剛才一個勁給他使眼色,結果他上來就讓人家說個數,連價都不談,哪有這麼做買賣的?” 我明白他說的是申公,就問他:“楊叔啊,你覺得我姐在乎錢麼?” 楊叔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這個姓胡的也是……” 我點點頭:“沒錯,他真名叫申公序,前段時間還跟我姐見過一面。” 楊叔眉頭一皺:“申公?過年那會兒想要收你當徒弟的那個巫?” 我沒回答,只是嗯了一聲。 “不是有仇嗎?怎麼又跟他混到一起了?” 不知道為啥,楊叔的表情變得有些沉重:“小顧,你聽我的最好離他遠點,他是巫,咱們是人,巫和人之間可是有滅族之恨的。” 我有點懵逼:“不是楊叔,你咋知道這些事的?都多少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了。 再說申公對我一直挺好的,也沒害過我,我為啥要離他遠點?” “他對你好是因為……” 楊叔這句話說到一半又猛地閉上嘴巴,沉默片刻後他才再次皺起眉頭:“現在不害你,不代表以後不害你,反正你要聽我的就少跟他摻和在一起,姜總這會兒還在閉關,真出了事兒誰都救不了你。” 我沒吭聲,心裡有點犯嘀咕。 我猜楊叔是想說,申公之所以對我好那是因為我跟他一樣,身上也流淌著大巫的血。 可楊叔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是琳姐告訴他的? 既然琳姐知道,那她為什麼沒有對我提起過? 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