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兩天沒下樓,樓下茶室都快變成孟無塵和柳長生的道場了。 倆老頭在地上擺了幾個蒲團,又不知道從哪弄來個香案放在牆邊,原本在孟無塵家裡的那副祖師畫像已經被掛了上去。 茶室左側擺放著書桌,書桌後面是個書架,書架上擺放著一大堆典籍,看起來都是手抄本,年代特別古老那種。 好傢伙,這幫人是打算在這安家啊,我都能想到琳姐回來後那副愕然的表情。 管正帶著段雨墨離開後,我本以為柳長生要教我道法。 沒成想下樓之後他先去沏了壺茶水,然後盤腿往蒲團上一坐,品了一會兒茶,等靜下心來之後竟然跟我嘮上了。 “我沒收過徒弟,跟我學過本事的也就只有青青。” 柳長生端起茶壺,將我面前的杯子倒滿:“但這不影響我跟你說說自己的心得和經驗,畢竟年輕氣盛那會兒我也把五大仙家叫得上號的高手全都揍過一遍。 如果借用祖靈之力,那麼我師父、青青她姥爺柳四海也不是我的對手,所以論實戰經驗,整個仙家估計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我。” 我知道他這是要說正事了,連忙坐直身子。 柳長生放下手中的茶盞:“你的底子非常好,五行靈體,又被申公序改造過,功力對你而言根本不是問題,只要修煉下去早晚有天會超過我。 孟無塵也教過你修煉口訣,那你現在能夠提升的也只有道法和身法了,所以我想問問你的意思,打算跟我學什麼?” 我毫不猶豫回答柳長生:“我想學道法。” 柳長生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為什麼?” 我也沒隱瞞,坦誠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因為道法帥,就像許名揚他師父殷大師,那老頭畫張符就能鎮鬼,念兩句咒就能招來天雷,還有道家的陣法、封印、驅邪、卜卦聽著就牛逼。” “嗯,如果單論降妖除魔,道法的確是不二之選。” 柳長生點點頭,伸手指向旁邊的書架:“第一排第二個格子上擺著本道德經,你就從它開始看起吧,之後再去看南華經、沖虛至德真經、唱道真言。 等這些都悟通之後就可以試著去接觸周易了,記住,是悟透,而不是把它們背下來,單純死記硬背不去悟那是一點效果都沒有的。 什麼時候把那個架子上的書都悟透,就可以開始學習道法了,到時候我和孟無塵一起教你。” 我瞬間懵逼,目瞪口呆的望向書架:“柳伯父,你的意思是,讓我把架子上的道術全都悟一遍?這他嗎得有幾百本吧!” “廢話,你想學習道法,不看道書怎麼行?” 柳長生冷著一張臉:“連陰陽五行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想佈陣?連六爻和梅花易數都不知道還想卜卦?連引雷符都不會畫還想引天雷?你就不怕天雷反過來劈到你腦瓜子上? 別想著走捷徑,給我好好看、好好悟,哪裡不懂我和孟無塵講給你聽。” 我苦著一張臉:“不是想走捷徑,問題這也太多了吧,多長時間能看完啊?” 柳長生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青青就是因為小時候貪玩、不愛看道書,所以只會點粗淺法術,但就是這點粗淺法術,也是她鑽研了五年典籍的結果。 不過你底子比她好,又有我和孟無塵教,想達到她那種程度三年應該足夠了。” 三年…… 好傢伙,柳長生一說這話我直接洩氣了,倒不是因為沒耐心,只是事情都在眼前堆著,等我三年之後學成道法黃花菜都涼了。 於是我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柳伯父,那我還是跟您學學身法吧。” “嗯,身法這東西比道法要簡單。” 柳長生把面前那杯茶一飲而盡:“那你去請個搏擊教練,全國冠軍那種,退役特種兵也行,先從最基本的格鬥技巧、反應速度練起。 白天跟著他訓練,晚上我來教你劍法,什麼時候能在我手中堅持過三招,這世上就很少有人能在身法上勝過你了。 十年,不出十年,我一定把你培養成頂尖的劍道高手。” 柳長生說這番話的時候是信心滿滿啊。 可我又開始懵逼了:“柳伯父我哪等的了十年啊,這太扯淡了,您教我點上手就能用的,比如那種從天而降的掌法,或者大威天龍啥的不行嗎?” 柳長生抬起頭,用那種冷冰冰的眼神看著我,半天沒說話。 我被他看的有點心虛,也沒敢跟他對視,悄悄把頭低下。 過了好半天,柳長生才幽幽的說了句:“想要成為高手沒有捷徑可走,實力是需要你耐得住寂寞,用汗水和努力慢慢堆積起來的。 不得不說你很幸運,旁人幾十年的路被你幾個月走完,就在短短几個月之前,你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現在甚至能比肩普通陰差了。 但幸運歸幸運,你擁有的實力全是別人給的,根基不穩,以後修煉起來必然會受到影響,就像天花板上那副星圖,不懂宇宙間的執行法則,你哪怕有三清的修為也依然驅使不了它。” 我算看明白了,柳長生喊我下樓根本不是為了教我東西,而是為了訓我一頓。 但他說的確實有道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