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士是誰我不清楚。 但我知道再這樣下去,我耳朵指定要聾。 所以我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床上一坐,問申公:“想起來你倒是說啊,那老道士是誰?” “誰?是誰跟你有啥關係?說出來你認識麼?” 申公夾著煙,眯眼看向窗外:“該幹嘛幹嘛去吧,我累了,有啥事明天再說。” “不是,大哥你話說一半有意思麼?先告訴我那老道士是幹嘛的啊!” 我朝四周張望一圈:“再說這是我房間啊,你讓我該幹嘛幹嘛去?” “啊,那行,我走。” 他起身提了提褲子,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轉身對我說了句:“明天早上等樓下商場開門去給我買套衣服,要阿瑪尼的,穿別的我身上刺撓。” …… 我最恨他這種說話說一半的。 但他是什麼德行我可太瞭解了,不想說就算再問也沒用。 所以我也沒在這件事上糾結,而是等他走出房間後給青青打了個語音。 她接起來第一句話就問我:“得手了?” “還沒呢,不過有個事得跟你說說。” 我組織一下語言,把到省會之後發生的事給青青講了一遍,然後問她:“你那邊怎麼樣了?我走之後段雨墨沒懷疑吧?” “沒有,我們騙她說在泰山那邊發現了尹無心的線索,你過去調查了。” 青青頓了兩秒鐘:“你剛才說什麼?那個佟若卿身上有禁制?” 我說嗯,這是管正親口告訴我的,他說只要封印一動段天立刻會察覺,所以我想問問你和柳伯父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主要咱不知道那東西啥情況,萬一佟若卿離開省城也會觸發禁制,到時候激怒了段天,他一生氣對柳家人動手不完犢子了麼? 青青又問我:“申公不是跟你在一起嗎?他不能破開那個禁制?” 我翻了翻白眼:“申公?他跟個神經病似的,半路非要去追一個老乞丐,連佟若卿面都沒見過呢,所以能不能破開封印他也不知道。” 青青遲疑片刻,然後有點為難的對我說:“這不好辦了,管正殺了那兩個保鏢,一天兩天還行,時間一長段天肯定會發覺,你繼續留在佟若卿身邊挺危險的。 這樣吧,我去問問我爸看他怎麼說,你先等會兒我問完再給你回啊。” 青青性子也挺急的,她說完就把電話撂了。 也是閒著無聊,我坐沙發上漫無目的翻了翻手機,快十分鐘也沒等到她的電話。 倒是佟若卿發了條訊息:“到酒店了嗎?” 我給他回了個:“嗯,到了,半夜了你早點休息。” 說完我把手機往兜裡一踹,準備回洗手間把沒刮完的鬍子給颳了。 但剛往鏡子前一站,手機又開始響了,那是一條轉賬訊息,佟若卿竟然給我轉了一千五百塊錢。 給我造一愣,問她這是啥意思。 佟若卿就說:“你忘啦?這是今天吃飯還有去酒吧的錢啊,吃飯我們說好要AA,去酒吧也是我提的,當然要轉給你了。” “啊?” 我被她弄了個措手不及,往那一站尋思半天,才給她回了個:“別鬧,出去玩哪能讓你花錢呢,再說你跟我算這麼清楚幹嘛?” 她還是堅持:“不是算,本來就應該這樣,快把錢收了吧。” 說真的,她這樣都給我整不好意思了。 甚至心裡還有點愧疚,感覺這小姑娘也太好了吧,再這樣下去就算沒有段天那個禁制,可能我都不忍心對她下手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個錢是肯定不能收的。 我給她退了回去,然後發了條:“真不用,你不是要跟我交朋友嗎?朋友之間哪有把賬算這麼明白的,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她又給我發:“可是我跟我朋友她們出去玩都是AA的。” 我只給她回了兩個字:“沒事。” 說完我把手機一撂專心刮鬍子。 這邊剛刮完,還沒等沖水呢,青青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整的我手忙腳亂的,一邊擦臉一邊接電話,就聽見青青說:“我剛才問我爸了,他說姥爺,還有柳家眾人的身家性命不能只寄希望於管正,要掌握在自己手上。 所以如果申公序能不觸動那個禁制帶回佟若卿,那就還按照原計劃行事。 如果他做不到,那也一定要想辦法問出跟佟若卿訂婚的人是誰,我爸說他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段天這家人身上絕對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也是這麼想的。” 好容易衝乾淨了,我拿毛巾擦了把臉:“對了,段雨墨這幾天在幹嘛?抓鬼呢?” 青青哼了一聲:“抓什麼鬼啊,為了穩住她,我爸從胡家找了不少幫手過來,三姨跟亦淑姐都來了,還從本家請來了兩個長輩。 可段雨墨就像神經病似的,對這件事一點都不上心,整天讓胡亮帶著胡家人在山上亂晃找鬼,她自己成天膩味著我爸,都快把我爸煩死了。” 她這話都給我逗樂了:“絕了,讓胡亮跟那些胡家仙待在一起,認本家呢?” “別貧了,反正這些人都在為你保駕護航,顧言你可千萬不能掉鏈子啊,爭取把她帶回來。” 青青停頓片刻,又小聲對我說:“還有你一定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