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逸這個老魔頭脾氣本來就不好。 她最近是因為捱了不少命運的毒打,又被申公給治服了,才會表現出人畜無害的模樣。 按正常人思維,在場一大堆聖女和祭司,我們這隻有仨人,實力差距擺在這,就算卓逸不是真心,也應該先順著他的話糊弄過去。 可卓逸不按常理出牌啊。 看對方明顯是在找茬,她一點面子都不給:“廢話,不是你逼我發的誓麼?老子是修魔的,要不是擔心手下,好端端的加入你們東正教幹什麼?” 我猜亞歷山大的計劃是,提出這個問題,如果卓逸撒謊說自己是誠心皈依,他就可以借這個理由提要求,順理成章把卓逸手下的控制權轉移給自己,讓他們也皈依教廷啥的。 沒想到卓逸這麼嘮嗑,整的亞歷山大直接尷尬了。 眼見氣氛不對勁,索菲亞趕緊打圓場,但具體說的什麼我就聽不懂了。 一絲微弱的靈氣從身上散出去。 我一邊炫手裡那根羊腿,一邊給青青傳音:“看見你對面那頭豬沒?” “你說剛才講話的那個主教?” “對,就是他,一會兒卓逸要是跟這幫人聊崩了,你記得第一時間制住他。” 偷摸瞄了一圈四周,沒找到另一位聖女的身影,我叮囑青青:“索菲亞我來搞定,如果你見到另一個打扮跟其他人不同,氣質也不同的年輕女人,記得千萬別給她完成儀式借用神力的機會,否則真打不過。” 細微的靈氣波動出現在青青身上。 她不動聲色,將龍骨鞭抓在手裡,又問我:“聖女我知道,這些祭司的能力是什麼?跟卓逸手下那些魔修一樣,還是類似道士那種?” “不知道啊,從來沒見過祭司出手。” 我叼著羊腿晃晃腦袋:“隨機應變吧。” 就在我和青青小聲密謀的同時,一番唇槍舌劍也在卓逸跟亞歷山大間展開。 二百多斤的亞歷山大跟山似的往那一坐,說到激動處吹鬍子瞪眼睛,身上的肥肉都在顫悠。 而此時卓逸一點淑女形象都不顧,站起來抬高腿踩在桌子上,用俄語指著桌上人就是一頓臭損,說句不好聽的,她要再抬高點,我都能看清她今天穿的褲衩子啥色兒了。 索菲亞顯然不太適應這種場合,她插不上話,只能重新坐回椅子上。 “別找了,另一位聖女不在這裡。” 索菲亞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就算制服我也沒用,謝爾蓋的實力並不比你弱,還有這麼多祭司在,我不出手你們一樣跑不掉。” 我驚了,剛想問索菲亞是不是能聽見我傳音。 但轉念一想,說不定她是在詐我,於是裝出迷茫的表情:“你說啥呢?什麼玩意制服誘惑,聽不懂。” 她也不解釋,只是扔下一句:“請不要再說我叔叔是豬,謝謝。” 這下輪到我尷尬了,臥槽明牌還怎麼玩啊? 青青也一樣,她臉色陰沉的盯著索菲亞,眼裡已然出現殺意了。 索菲亞毫不在意,端起紅酒杯輕抿一口:“顧先生,我希望你能勸勸卓先生,遠東並不屬於羅曼諾夫家族,也不屬於普希金家族,更不屬於他。 這是教廷的勢力範圍,我們絕不容許自己的國家出現不可控因素。 還有,我說過三家之間互有爭鬥,但遇到異教徒還是會一致對外,這也是叔叔請謝爾蓋來進行三方談判的目的,對於卓先生來說,帶著手下誠心皈依才是最好的選擇,否則等待他們的只有毀滅了。” 還真是鴻門宴。 不知道卓逸啥想法,我問索菲亞:“所以你跟你叔叔說的,想聯合卓逸把普希金家族的勢力從遠東清除出去,只是在拖延時間對吧? 可這話你跟我說什麼?跟卓逸說去啊,他又不是我手下,皈不皈依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相信你的建議卓先生會考慮。” “那你可太高看我了。” 放下手中狗看了都掉眼淚的羊腿骨,我拉著青青站起來:“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去聊,我這個外人就不跟著瞎摻和了,謝謝款待。” 我當時的想法是,先撇清自己跟卓逸的關係,如果能混出去再找機會報信。 但索菲亞並不給我這個機會:“晚宴剛開始,接下來還有很多活動,二位這就要走嗎?” 我嗯了一聲:“不跟你說我女朋友有事兒要回國麼?晚上的機票,再不走來不及了。” “可據我所知,符拉迪沃斯託克機場並沒有晚上回中國的航班。” 索菲亞起身,攔在我倆離開的路上:“明天上午倒是有一班,二位完全可以今晚留下,明天一早我派人送這位小姐過去。” 本來卓逸跟這幫人吵的正熱鬧。 看我們仨都站起來,眾人紛紛安靜,注意力同時轉移到這個方向。 青青也不是什麼好脾氣,可能她都沒把這些東正教的人放在眼裡。 眼見索菲亞攔住自己的去路,從她嘴裡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兒:“讓開。” 索菲亞沒吭聲,只是有兩個祭司走過來站在她身後,意思很明顯了,她不想讓我倆走。 “顧言,不著急,先回來坐。” 卓逸衝我倆招手:“我跟亞歷山大主教正在深入交流,坦率交換意見,機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