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全世界都在學中國話啊。 我怎麼都沒想到,這東正教的聖女還挺多才多藝,會英語不說,連中文都比雅科夫發音標準。 但卓逸挺認死理兒的,還是那個問題:“你怎麼會認識我們?” 女人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認識卓先生,是因為教廷裡早有傳言,說普希金家族聯合一個來自東方的神秘法師,牢牢掌控著整個遠東地區。 只不過這個法師最近遇上了麻煩,似乎突然變成了女人,又被自己的組織排擠,連累安德烈主教也被人送去見了上帝。 你們來到遠東之後的遭遇,再聯絡上這些資訊,不難猜出卓先生的身份。” 然後她又把頭轉向我:“至於顧先生,是因為我的姐姐告訴我,有個大半年前從她手上逃脫的罪犯又在布市出現了,那個罪犯身邊有個會法術的女人,讓我幫忙多留意。 現在看來,姐姐說的那個會法術的女人就是卓先生,二位是朋友,兩件事剛好可以同時解決了。” 她說完我更懵逼了:“你那個姐姐……她不會叫安娜吧?” 女人點頭:“沒錯,我叫索菲亞,安娜·尼古拉耶夫娜·羅曼諾娃是我的親姐姐。” 我一拍腦門:“好傢伙,終於破案了。” 絲毫不懷疑面前這個女人的說法,怪不得看著眼熟呢,因為她跟安娜長得像不說,身材也大差不差,甚至胸前倆燈比安娜還大。 唯獨不同的是氣質,安娜有點英姿颯爽的意思,但索菲亞雖說歲數小點,但明顯就是御姐風格,可能是長期身居高位培養出來的吧。 我是挺驚訝,但卓逸皺著的眉頭就沒鬆開過。 她聲音有點低沉:“羅曼諾夫家族,皇室後裔?這麼說海參崴的新任主教也是你們羅曼諾夫家族的人?” 索菲亞沒吭聲,應該是預設了。 卓逸繼續問:“我跟你們羅曼諾夫家族沒仇沒怨,也沒什麼交情,你那天為什麼會選擇放我們一馬?” “這就不是我該回答的問題了。” 索菲亞伸出一隻手,朝走廊方向虛引:“兩位請跟我來,等見到主教之後,他會和卓先生詳談這個問題。” 說完她也不管我倆的反應,直接轉身朝走廊走去。 看著她曼妙的背影,卓逸卻遲遲沒動地方,眉頭緊鎖著:“事出反常必有妖啊,等下很有可能會動手,你自己小心點。” 我歪著腦袋看她:“不至於吧,他們主動示好,明顯就是想合作的意思,怎麼還能動手呢?” 卓逸很嚴肅的搖著頭:“你不瞭解羅曼諾夫家族,東正教是基督教三大流派裡最保守的,羅曼諾夫家族又是這個保守教派裡最臭、最硬那塊石頭。 在他們眼中,天主教、新教都是異端,恨不得把異端全淨化嘍,更別說咱們這些異教徒,你想想這種家族可能會跟異教徒合作麼?” “那他們這是……” “不知道,反正小心點總沒錯。” 我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卓逸打斷了,她帶著我跟在索菲亞身後,始終保持著她聽不見我倆對話的距離:“記住,真動起手來不要去管主教,第一時間把這個叫索菲亞的聖女擒下,她們的實力比主教要強得多。 不過沒借用神力的時候,這就是一副普通人的身體,憑你的速度制服她不是什麼難事,切記下手別太狠,直接弄死她就沒籌碼了。” “知道了。” 被卓逸說的我也有點緊張,走路都是腳尖點地的,做出隨時動手的姿態。 不過這一路倒是沒出什麼事,走廊跟樓梯空空蕩蕩,一直到頂層,才看見兩個穿著禮服的祭司站在一扇雙開門的房間門前,衝索菲亞彎腰行禮。 索菲亞一點頭,兩名祭司分別拉開自己面前那扇門,一間寬敞明亮、富麗堂皇的屋子出現在視野中。 走進去之後發現,這裡其實是個書房,中間那面牆上掛著高大的十字架,另外三面是書架,上面擺滿各種各樣的書籍,左邊還有個又長又寬的辦公桌。 要說奢侈呢,這足足百多平的房間通鋪著羊毛地毯,踩在上面軟軟的,光地面的價格沒個百八十萬都下不來。 雅科夫就坐在大廳中央的歐式沙發上,而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穿著華麗禮服、滿頭銀絲,身材不怎麼高大的老人。 老人起初背對著我們,看不見臉。 直到雅科夫起身迎接卓逸,他都沒說起身或者回頭啥的,只是慢騰騰的用俄語說了句:“卓先生?請坐。” 我當然聽不懂俄語,但索菲亞挺貼心,這是她同聲傳譯的。 然後她還加了句:“給二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親叔叔,亞歷山大·弗拉基米洛維奇·羅曼諾夫。” 該說不說他這名字是挺長,聽著也挺有氣勢。 但他這態度讓卓逸很不爽,又沒法說什麼,拉著我,陰沉著臉走到這位新任主教對面坐下。 直到這時我才看清,眼前的亞歷山大雖說衣著華麗,但顯然就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臉上全是皺紋,雙目無神,兩眼皮耷拉著,別說叔叔了,告訴我他是索菲亞的太爺爺我都相信。 而且他體重少說得有二百多斤,不光老還胖,往那一坐動彈兩下都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