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雅科夫臉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一米九十多的大漢有點摸不著頭腦,挑著眉毛問我:“有這事兒?” 站在後面的卓逸踹了他一腳:“你讓人打傻了?五十萬美金,想起來沒?” “啊,是有這麼個事,都過去大半年了。” 雅科夫恍然,隨後臉上又露出為難的表情:“不過我當時正忙著向東歐販賣一批武器,這件事是阿列克謝接洽的,我現在就去整合勢力,等找到雅科夫把他抓到這裡,父親可以當面問他。” 卓逸剛把外套脫到一半,尋思尋思又穿上了:“算了,我跟你一起去,那人不傻,肯定在你手下身邊安插了自己人,你自己去整不好容易讓人弄死。 那行吧顧言,你倆好好待著,這裡很安全,東正教的人不會找過來。 張琪說阿列克謝還在海蘭泡,我要是去抓他,估計最快也得明晚才能回來,你一定要‘好好休息’‘養精蓄銳’,啊?” 她說話時候有板有眼,臉上卻是一副不怎麼正經的表情。 我沒理她,往沙發上一坐:“有煙、有吃的麼?” “煙都放在儲藏室,廚房的冰箱裡什麼都有,足夠兩個人吃一星期。” 雅科夫也挺會辦事,從錢包裡掏出一沓五千面額的盧布:“車停在地下,鑰匙都掛在門廊前的櫃子上,北邊五公里就是市中心,那裡有商場,二位無聊可以去逛逛。” 安排的明明白白,刻意板著臉的卓逸,帶著唯唯諾諾的雅科夫走進地下室,沒過多久引擎聲傳來,倆人開著車走了。 我挺無聊的,在別墅裡轉了轉,說真的這裡的豪華程度都超出我想象了。 單說面積就得兩千多平,地上三層地下兩層,負一層有個休閒區,裡面的游泳池比普通人家房子都大,負二層的停車場對向停著兩排豪車,粗略估計一下,如果在國內至少得上億,在這邊沒個大幾千萬也下不來。 怪不得能給卓逸提供資金,看這些豪車就知道了,雅科夫真挺會賺錢的。 溜溜達達走到樓上,頂樓一間房可能是主臥吧,屬於套間那種,一間臥室快趕上琳姐那個房子一層了。 只不過柔軟的羊毛地毯上,現在正四仰八叉躺著兩具屍體,喉嚨完全粉碎,口吐鮮血,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感覺挺煞風景的,我就夾著他們倆,連帶著客廳的幾具屍體都給扔後院去了,反正面前是海灘,兩邊也有圍牆擋著,不怕被人發現。 等忙活完這一切天都開始矇矇亮了,我隨便找了間臥室,打算洗個澡睡一覺。 這邊剛脫完衣服,張琪悄無聲息的,直接推開門走進屋子。 我趕緊拉過被子擋住自己,抬起頭看著她,沒吭聲。 她起初也沒吭聲,站在門邊猶豫了半天才開口:“昨晚是你救的我?” 我用那種冷淡的態度回答她:“你不是明知故問麼?” “不想欠你人情,我是來幫你解開封魔陣的。” 她走到我面前,那隻冰涼的手放在我胸前的六芒星圖案上:“凝神靜氣吧,別抗拒我,魔氣侵蝕的時候可能有點疼,忍一下就好。” 其實我想問問她,這是傷好差不多了麼?都能動用魔氣幫我破陣了。 但她那張臉拉的跟我欠她錢似的,看著有點來氣,話到嘴邊就沒說出去。 一絲粘稠的魔氣從張琪掌心中溢位,向六芒星的陣眼探去。 就像她說的,魔氣就像稀硫酸,粘在面板上的確會有針扎般的刺痛感,但並不是沒法忍受那種程度。 隨著同源的魔氣將陣法根基剝離,我漸漸能感覺到體內有靈氣在流動,只是還很晦澀,暫時還沒法動用它。 但隨著圖案的顏色變淡,靈氣執行的也越來越流暢,正當我想要聚集它們,嘗試能不能強行衝開這個殘存封印的時候,張琪臉上突然浮現一抹不正常的淡紅。 下一秒,她直接‘嘔’的吐出一大口血。 暗紅色的血液直接噴在我臉上,順著頭髮,滴答滴答流遍全身,把身下床單,以及腳下的地毯全部染紅。 滾燙的血流在身上,面板竟然有種灼燒感,跟魔氣的腐蝕感完全不一樣。 我都傻了,看著面前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張琪,連忙起身扶住她:“怎麼了這是?你別嚇我啊。” 沒有得到回應,在我扶住她的瞬間,她就像爛泥似的直接癱在我懷裡。 封魔陣沒有完全破除,我把她放在地上,想試試能不能動用太陰之力,把她輸入張琪身體。 結果太陰之力沒反應,反倒屬於鬼車的紅色精氣先反應過來,衝破陣法束縛鑽出身體,在一旁凝聚出月璃的形象。 它看了眼我身上的鮮血,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張琪,皺著眉頭上來就開始損我:“你是不是精神病?” 給我整的特迷茫:“我怎麼了?” “怎麼了?封魔陣又不是什麼高深的東西,我之所以不出現,是臨走之前他們囑咐過要讓你歷練,不許我輕易出手,真到生死攸關我會救你的。” 它火氣挺大的,說話時候眼裡都帶著怒意:“可你要死不死的,為什麼要去碰體內那個封印?知不知道心魔跑出來是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