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晦澀的巫力波動忽然從身邊傳來。 老頭話音還沒落下,申公的精神攻擊立刻湧了上去。 七八十歲的老祭司了,就算靈魂再強大,也沒法跟專修魂魄的巫相提並論。 靈魂受到衝擊,老頭立刻翻著白眼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周圍的人沒明白過來咋回事兒,還以為他突然犯啥病了,紛紛上去檢視。 然後就聽見申公的一聲冷笑:“開什麼?開香檳嗎?”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是申公搞的鬼,有那種急脾氣的立刻還是念誦禱詞,看架勢是要直接動手了。 “安靜,沒得到我的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允許輕舉妄動。” 這句話是坐在最中間那老頭喊出來的。 他年紀最少也有八十了,身材幹枯、瘦弱,顴骨凸出,但聲音很有中氣。 一嗓子喊出來,周圍那些躁動不安的祭司紛紛安靜下來,各回原位,靜靜等待著老人訓話。 我耷拉著眼皮瞄著他:“您哪位啊,某個教廷的教皇?” “里昂·布呂歇爾,羅馬教廷紅衣主教。” 他說話時候一點情緒波動沒有,目光還挺深邃的:“顧言?顧先生,我倒是很好奇你的身份,也很好奇東正教廷為什麼要找一個東方人出面談判。” “很簡單,因為我已經皈依東正教了,當然有代表教廷出面談判的資格。” 也學著卓逸的樣,吊兒郎當的往椅子上一靠,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點燃:“主教先生不是想搞種族歧視吧?怎麼東方人不能和你們談判嗎?” “當然不會,但我要先知道顧先生的身份。” 里昂,這頭骨瘦如柴的獅子又把問題拋了回來:“我要確認你在教廷裡有沒有話語權,以及有沒有和我們對等談判的資格。” 這次沒等我開口,亞莉珊德拉把話接了過去:“顧先生和卓先生一樣,都是教廷的名譽主教,擁有和里昂主教您一樣的權利、地位。” 該說不說她挺機靈的,要我自己,弄不清楚教廷職位我還真不知道咋回答。 聽她這麼說,里昂才微微點了點頭:“那好,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我們繼續剛才和卓先生談判的進度聊下去。” “可以,剛才聊到哪兒了?” “聊到這個老王八蛋生兒子沒屁眼兒,女兒跟孫子亂搞生出來個重孫子,重孫子又勾搭上她老婆,正打算努努力給他再生個小兒子呢。” 卓逸開口一段兒倫理大戲蹦了出來:“媽的,談什麼談,跟這幫逼養的老冤種根本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開口要東正教廷向後退一千公里勢力範圍,自己一點籌碼都不想出,老子嘴皮子都磨破了,他哪怕一丁點的讓步都沒有,有這麼談判的?你他嗎乾脆去索馬利亞當海盜得了! 反正老子是代表東正教來談判的,你不給東正教面子就是不給老子面子,你不給老子面子,那老子就他嗎跟你剛到底!” 我看卓逸那樣好像是真生氣了,說話時候都殺氣騰騰的。 “也對,要這麼嘮嗑的話,生兒子有屁眼的機率確實不太大。” 也不理會里昂漸漸變得陰冷的眼神,我裝模作樣思考了一陣兒,對他說:“主教先生,談判的目的是什麼?目的是為了解決問題,我這次確實是帶著誠意來的,但我從你們的話語裡卻感覺不到絲毫誠意。 要不我們別談了,等出去之後我放放風,就說羅馬教廷根本不想談判,純粹是奔著找茬來的,順便把這次談判錄音放出去,讓兩邊的教徒都評評理,然後咱們就直接動手,你看這樣行麼?” 我心裡有底。 因為索菲亞剛說過,談判就是給教徒做做樣子,既然是做樣子,那就證明兩邊都想得到普通訊徒的支援。 具體什麼原因我不知道,但歐洲這邊別的不多,聖母絕對不少,一旦被他們知道是西歐教廷刻意挑起爭端,那這件事兒他們就不佔理。 事實證明我的猜想沒錯,聽我說這話,里昂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了。 他眯著眼睛開始試探我:“評理?東正教廷會允許你把談判錄音放出去?絕對不可以讓普通人知曉教廷的存在,你們要違反神諭不成?” “無所謂啊,你要不信你可以試試。” 我拍了拍身邊卓逸的大腿:“我身邊這位女士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買下幾家報紙的頭版頭條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哦,報紙現在看的人少了,不過我們可以買下幾家電視臺黃金時間的廣告位,把這段談判錄音迴圈個百八十遍,你們羅馬教廷勢力再大,管天管地,還能管得著人家賺錢麼?” 不等里昂回應,我拍著桌子站起來,直勾勾盯著他:“里昂先生,中國有句古話叫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我知道你們不想暴露在普通人面前,怕引起社會不穩定。 可當一個人陷入絕境的時候他什麼事兒都能做得出來,東正教如果不存在,那就算這世上洪水滔天都與我們無關,死我們不怕,但如果能在死之前給你們找點麻煩,我絕對不介意。” 說這番話的時候,我把自己想象成了一個東正教徒,而且我相信這種事兒毛子一定做得出來。 房間裡很安靜。 從里昂的表情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