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挺委屈的,因為我覺得自己想法沒問題。 倆人一個是柳家家主,一個是閻王女兒、冥府使者,說門當戶對不為過吧? 柳長生實力強,段雨墨長得漂亮,是不是也算郎才女貌? 一個喪偶,一個夫妻關係不和諧,這不是天賜良機? 最重要的還是我剛剛說的,他要真娶了段雨墨,佟若卿不就變成柳長生女兒了嗎?女兒自然是要留在父母身邊的,到哪說都有理。 再就是等我跟青青成親之後,她又會變成我小姨子,這關係想想都刺激。 但刺激歸刺激,柳長生不同意,他一個大鞋底子扇完之後直接給我攆了出來。 然後倆老頭就在屋裡聊上來,我本來想去找青青的,但柳家祖宅實在太大,繞著繞著竟然迷路了。 後來沒招了,只能找了個小池子往那一蹲,眼巴巴的觀察著裡面遊曳的錦鯉,順便思考一下它們是怎麼在水裡遊這麼快的,看能不能融進柳長生教我的東西。 感覺它們姿勢很優雅,動作特別靈活,一時間有點看入迷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股夾雜著寒意的陰氣忽然出現在身後。 陰惻惻的聲音同時響起:“顧監察使?” 被突然打斷,我心裡挺不高興的,但還是站起來回身看他。 然後我就看見身後那冥使似笑非笑的表情:“或者我應該喊你祝融駁?” “你愛喊啥喊啥。” 我從懷裡掏出一支菸點燃:“有話快說,別打擾我看風景。” “我知道顧監察使對冥府的人沒什麼好印象。” 說實話他長得有點嚇人,面色烏青,眼眶凹陷,看著就跟溜冰溜大了似的。 但他還是極力扯出了一個自認為有親和力的笑:“所以我也不說那些沒用的,這次來找你是閻君的意思,閻君讓我給你帶個話。 他想讓我問問顧監察使,莫非你真的想在柳家隱居一輩子嗎?沒錯,這裡風景很好,靈氣充足適合修煉,又有柳青青這種美人相伴,是個男人就會樂不思蜀。 可柳仙們能在山中隱居修煉不覺得寂寞,是因為他們出生在這裡,沒見過世面。 但你不一樣,你,或者說你這一世是在人類社會長大的,有父母,有朋友,也有牽掛,見慣了花花世界,對於這種無聊的生活,時間一長真能耐得住寂寞?” 他這話讓我心裡生出一絲殺意:“段天是讓你來威脅我的?” 冥使笑著搖頭:“談不上威脅,冥府不會對普通人出手,這是陰律,也是當年冥府成立之初,十殿閻君在帝君面前發下的誓言。 所以就算知道你是祝融駁,冥府也不會用你的家人、朋友來報復你。” 我剛鬆了口氣,可他下一句話又讓我眉頭皺了起來:“不過這次事情鬧的不小,申公序抓了崑崙那個叫萬川的道長,把他打成重傷,等崑崙弟子找到他的時候,萬川已經奄奄一息了。 再加上你們之間的血海深仇,據我所知,崑崙有好幾位師長已經出關,想要找你討說法,如果遲遲找不到人,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拿你的親人、朋友做突破口? 那些道士可沒發過不對凡人動手的誓言,顧監察使要小心了。” 我沒吭聲,控制自己情緒冷靜下來。 因為我心裡很清楚,段天讓這個冥使來找我說這些,一定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否則他不會平白無故的過來提醒我。 既然有目的,那我如果把喜怒哀樂表現在臉上,不就被他搶佔先機了麼? 於是我抽了口煙,裝作若無其事的問他:“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你覺得我會在乎那些所謂的親人、朋友麼?” “我明白,對於你們巫而言,人類就跟動物沒什麼區別。” 他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就算小動物,養久了還是會有感情,顧監察使要說自己完全不在乎我是不相信的。 就算真不在乎,外面景色那麼好,你就不想帶著自己的紅顏知己出去轉轉、遊山玩水嗎?一輩子窩在這個小地方,我想你也不會甘心吧。” 沒明白段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就沒吭聲,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看我沒反應,冥使繼續用那種蠱惑的語氣說:“其實閻君的意思是,他跟你們姐弟倆並沒有什麼仇恨,相反,你們六百年前闖入冥府還無意中幫了他一個大忙。 所以只要顧監察使同意留在閻君身邊為他效力,他完全可以幫忙壓制住冥府其他九殿閻王,再用自己崑崙前輩的身份,讓那些道士不在計較以前的事。 甚至他可以毀掉若卿小姐與鬼族之間的婚約,同意把她嫁給你,從此陽兩界大門自此全都對你敞開,顧監察使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這份殊榮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顧監察使,或者說祝融先生可要好好把握。” 哦,弄了半天段天是想招安我。 這點倒不算出乎意料,就像他說的,如果不是因為六百年前那件事,段天就不會受傷,他的心魔也不會有出頭之日,硬要算起來還真是我幫了他。 可我就納悶他到底要幹啥? 東嶽大帝和五方鬼帝重歸天道之後,段天已經是冥府最有權勢的閻王了,還有獨攬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