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人雖然少,但祖宅真氣派。 它是蓋在半山腰的,佔地得有七八畝,快趕上半個足球場了。 整座庭院、建築都是中式復古風格,有股子蘇氏園林味道,假山、青石路、小水池,該有的設計元素一樣不少。 尤其是水池裡常年瀰漫的朦朧霧氣,讓整座宅院都有了點仙氣飄飄的意思。 但今天不一樣。 眾人剛進門,就感覺有股子陰氣從會客大廳往外飄,受到它的影響,周圍氣溫都低了幾度,院子裡花草蔫巴巴的,一副帶死不拉活的樣。 “陰氣好重,冥府來人了?” 青青有點心疼的摘下手邊一朵月季花,問身邊那個晚輩:“他們有幾個人,長什麼樣?” “兩男一女,兩個中年男人,女的看面相只有二十多歲。” 那柳仙臉上帶著點兒疑惑:“似乎那女人地位比較高,兩個男的都以她為尊。” 我腦子裡瞬間冒出仨字兒:“段雨墨?” “應該是她。” 青青的眼神有些不善了:“你去,請兩位老祖宗過來。” 沒等小柳仙兒開口,柳長生先說了句:“不用了,一個段雨墨,就算她帶兩個冥使來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說完他揹著手,邁著四方步往會客大廳走。 猜測是對的,剛走進房間就看見段雨墨坐在椅子上。 要說閻王的女兒就是不一樣,我原以為管正對她就夠客氣了,沒想到他地位還算高的,就像現在,兩個看身上氣息就知道是冥使的男人竟然站在她身後,連坐著的資格都沒有。 而孟道長不知道啥時候來的,也坐在段雨墨對面,正端著一杯茶小口抿著。 “呦,這不是雨墨大人嗎。” 柳長生對段雨墨可沒啥好印象,看見她的第一眼就開始陰陽怪氣兒的嘲諷:“你不在冥府好好待著享受你的榮華富貴,跑到我們這深山老林裡做什麼?” 按說以段雨墨的性格,肯定會陰陽怪氣的懟回來。 可誰都沒想到,她竟然站起來朝柳長生行禮:“柳大先生。” 這表現給柳長生都的挺意外。 不過也就是那麼一瞬間,他嗤笑一聲後坐在孟道長身邊:“別喊柳大先生,我可當不起,說吧,來我家想幹什麼?” “我是來向你和你女兒,還有顧言道歉的。” 段雨墨態度好的有點過分:“前段時間我做了不少錯事,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多有得罪,請見諒。” 說完她又朝眾人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段雨墨,你耍什麼花樣?” 青青有點迷茫,但我似乎有點明白了,她之所以把自己姿態放那麼低,原因還用說麼?那肯定是想要自己女兒啊。 估計柳長生也看出了這點,他不鹹不淡的扔出倆字兒:“小事。” 看他興致不高,段雨墨趕緊加碼:“前幾天回到冥府,我已經讓下面的人按陰律司判罰,將柳家人魂魄送交到輪迴司了,他們這幾天就會分批出生在興安嶺地區,你們多多留意。 還有,柳四海老爺子也已經在冥府造了冊,我把他安排到興安司做知事,這是跟判官同級的閒職,不會受到任何約束,只要每年去冥府點卯一次就好。” “哦,那謝謝你唄。” 柳長生眼皮耷拉著:“行,你的道歉我接受了,要是沒啥事兒就請吧。” “嗯……還有一件事。” 段雨墨遲疑片刻,然後小心翼翼的對柳長生說:“我知道若卿在這,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帶她走。” “不方便。” 柳長生拒絕的特乾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過些日子顧言就要跟青青成親,等他入贅到柳家,再娶了佟若卿,她也就變成了我們柳家人。 既然是柳家人,那自然要守柳家的本分,跟顧言多生幾個大胖小子,為柳家的人丁興旺做貢獻,跟你回冥府算咋回事?” 段雨墨有點急了:“可是我還沒同意這樁親事。” “你多雞毛啊?” 似乎是跟申公學會了,柳長生說了句一樣的話:“你女兒成親跟你有啥關係?” “我……” 段雨墨被這句話氣到,脾氣一上來就想爭辯。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她猶豫片刻還是把話憋了回去,繼續耐著性子對柳長生說:“柳大先生您作為父親,應該能理解我當母親的心情。 咱們換位思考,如果是您的女兒被人抓到冥府去,您會怎麼樣?” 柳長生冷笑一聲:“我不會讓我的女兒被人抓走。” “我是說假如。” 段雨墨還在爭取:“假如您的女兒被人抓走,您會棄她於不顧麼?” “還是那句話,我女兒沒被人抓走。” 柳長生態度冷了下來:“青青,送送三位冥使。” 看閻王的女兒被人懟了半天,站在段雨墨身後的一個冥使不樂意了:“柳長生,雨墨大人態度好是給你面子,你別蹬鼻子上臉。” 柳長生可不是慣孩子人。 就在冥使放狠話的同一時間,他幾乎是瞬移著過去,掄起巴掌,照著他那張臉就是‘啪’的一個大嘴巴子。 這一巴掌給那冥使抽飛好幾米,把不遠處一個屏風砸稀碎。 眼見自己同伴捱揍,另一個冥使就要幫忙,可他剛有點要動手的跡象,柳長生又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