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情況就這麼個情況。” 我起身伸了個懶腰,慢悠悠的往衛生間踱步:“能給你看的就是這些,知道這些事情之後,天心島是什麼成分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還是有點沒反應過來。” “沒事兒你慢慢反應,我先尿個尿去。” 反手把門鎖上,我站在馬桶前拉開拉鍊,對準之後開始放水,等完事兒之後還打了個冷顫,感覺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這個秘密說給張琪聽,可能是想讓她知道真相後做出正確的選擇,也可能是憋得太久,總得找個人發洩發洩。 而除了申公之外,張琪可能是最合適的人選,畢竟她遠離我的人脈圈子,也是和我認識時間最久、唯一有過親密接觸的人。 我甚至搞不懂自己對她究竟是種什麼樣的態度。 是,和瑩瑩在一起之前我確實沒少談戀愛,可學生時代的感情都跟鬧著玩似的,來得快退卻的也快,而從祝融駁的記憶視角來看,我這一萬多年就沒談過戀愛。 所以自從得知張琪訂婚的訊息開始,我這腦子裡就一直亂糟糟的。 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樣挺好的是我想要的結果,應該釋然點,可無論怎樣努力,那種酸楚感、失落感就是揮散不去。 那是種很複雜的情緒,我雖然不喜歡張琪,但想到她就要和別人結婚、叫別人老公了,那血壓就增增往上躥,怒氣值嘩嘩往上湧,就像卓逸說的,我確實接受不了自己睡過的女人以後跟別的男人睡在一起。 我知道這很自私,也很缺德,但這就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抖了幾下之後按動了沖水鍵,然後走到洗手池面前把水龍頭開啟。 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出現在衛生間門口:“所以你想告訴我的就是,長老院想要復活那個所謂的主人,然後毀滅這個世界?”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我拿著毛巾,一邊擦手一邊開門:“但我覺得最大的可能是,那些域外魔頭不會毀滅這個世界,而是像巫一樣把人類豢養起來、奴役他們。 它們對低等生物可沒什麼興趣,所以一旦人類被奴役,就相當於為世上其他生靈爭取到了發展空間,用苦難懲罰人類,以此補償眾生,這才是天道的行事風格。”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和我分享你的秘密。” 張琪把拿在手上的包挎在肩上:“我要走了顧言,有緣再見吧。” 給我整楞了:“等會兒,這就走了?” “你還有事兒?” “這不是我有沒有事兒的問題,知道了事情的本質,你不想說點什麼?” “我該說什麼,這件事和我有關係嗎?” 我從張琪臉上沒看到一丁點感情波動:“我又不是三清他們那種上古大神,也不是冥府那些閻王,為什麼要去操心人類的命運?” “可你也是人啊。” “那又怎樣?” 張琪回答的理所當然:“天塌下來有冥府、東西歐教廷頂著,他們的實力比天心島強得多,就算能復活那個主人,很可能也要百年之後了。 百年之後的事情我擔心它做什麼?還有顧言你別忘了,我現在是天心島的人,就算那一天真的到來,我也是奴役別人,而不是被奴役的角色。 退一萬步講,就算那些域外天魔想過河拆橋,那我大可以自散魂魄,就當世上從沒有輪迴這種東西,反正長生不老從來不是我所追求的。” 我有點急了:“什麼百年,你沒發現已經變天了嗎?如果讓世道在這麼亂下去,無當師姐說的那一天很可能三五年內就要到了。” “無所謂,就算明天發生我也不在乎。” 她往前邁了一步,直視我的眼睛:“這世上沒有我留戀的東西,我早活夠了,所以就算下一秒鐘出門被車撞死我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還是那句話,謝謝你讓我知曉了這個世界的本質,但如果你想用它來說服我,讓我配合你行動,那對不起,我只能說是你自己想當然了。” 扔下這句話,張琪決絕的回過頭,轉身就要離開。 我肯定不能讓她走啊,趕緊衝上去攔在她面前:“你不至於吧?就算不為自己,是不是也該為父母想想?” “已經斷絕關係了,他們說如果我嫁給丹尼爾這個外國人就不認我這個女兒。” 張琪的語氣冷的讓人心寒:“我說了,這個世界再沒有我留戀的東西,既然我過的不好,那乾脆一起毀滅吧。” 這下我徹底無語了。 怎麼就他嗎認識了這麼個犟種、倔脾氣呢? 看著張琪開門離去的背影,我真是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說服她的理由。 其實剛才聽說完之後我心裡也有譜了,與其說無牽無掛,倒不如說她在賭氣。 是因為賭氣,她才會答應嫁給丹尼爾,否則也不至於做出跟父母斷絕關係這種傻事兒。 而我現在唯一的籌碼,其實也就剩下她曾經對我的感情,可我要真拿這個說事兒,那事情豈不是兜兜轉轉又回到起點了? 真他媽糟心。 腦海中思緒翻湧著,在權衡過利弊之後,我最終還是選擇衝她喊:“那丹尼爾呢?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