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班尼特聽從我的命令,目光呆滯、從沙發上緩緩起身那一刻,我明顯從米哈伊爾遊移不定的目光中看到了幾分欣喜。 這並不能怪老頭好騙,只能說我演的太像,金髮男配合的也很到位。 他走到米哈伊爾面前單膝跪地:“以居於天堂之上的主的名義,我宣誓……” 話說到一半兒的時候他忽然停住,抬起頭,臉上迷茫的神情也在漸漸消失,甚至一股乳白色聖光已經從班尼特身上透出,現在的他看上去似乎正在極力抗拒著我的掌控。 “不好,這是他體內那道殘魂在作祟。” 裝作特緊張的狀態,我扔出這句話之後,又是一道比剛剛更強的巫力波動甩過去:“班尼特,你還在等什麼?我是在幫你,只有服從我的命令,才能驅逐掉體內那個邪惡的東西,你還猶豫什麼?” 神力、巫力在瘋狂的對撞、抵消著,往往巫力剛剛影響到班尼特的意志就會徹底被神力所抵消。 趁這機會我又喊了聲:“米哈伊爾,你還要看熱鬧的什麼時候?快幫忙,難不成你們這些神棍沒有控制信徒心智的法術麼?趕快!” “閉嘴,我們只是在加深信徒對神的忠誠度!” 都這時候了還不忘假正經,咬著牙扔出這句話,猶豫片刻後米哈伊爾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 他緩緩起身,將一隻手放在班尼特頭頂,整個人爆發出一種威嚴、肅穆、宛如神氐般的氣勢:“班尼特,你這隻可憐的、可悲的、迷途的羔羊,只有信封我、敬畏我,服從我的意志,我才能給你救贖。” 這老傢伙終於肯暴露實力了。 一股強大無匹,比金髮男身上還有濃郁的的神力從米哈伊爾身上爆發出來,這同源的力量很快將班尼特身上的神力抵消,也讓我的巫力順利滲透進班尼特腦海。 然後我就跟念臺詞兒似的,慢悠悠扔出一句:“沉睡吧,你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長眠於封印中才是你最終的歸宿,睡吧,永遠都不要再醒來……” 在米哈伊爾眼中,我是在用巫力班尼特身上的殘魂。 但金髮男不這樣想,他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你是該回國去了,在歐洲待了這麼久,你說話的方式變得跟這些神棍越來越像。” “外國人說話就這樣,我有什麼辦法?” 在意識中沒好氣兒的回應著金髮男,我又問他:“差不多了吧?戲演的越多破綻就越多,你還要堅持到什麼時候?” “是差不多了,不過米哈伊爾很強,甚至比我想象中還要強,一會兒動起手來千萬要小心。” 金髮男的意識從我腦海中退卻,班尼特身上的神力也在慢慢消泯。 似乎殘魂已經陷入沉睡,失去所有抵抗能力的班尼特又重新低下頭顱:“以居於天堂之上的主的名義,我宣誓向東正教米哈伊爾大牧首效忠,遵循他的意志,從此唯命是從。” “不錯,不錯。” 米哈伊爾看起來很得意,他撫掌輕笑:“顧言,我不得不承認,你們東方的法術的確神奇,隨便控制一個人的心神,我承認我做不到。” “所以現在你應該相信,我已經沒有再控制索菲亞了吧?” 裝出力竭的模樣,我氣喘吁吁的癱坐在沙發上:“如果現在她還被我控制著,那你根本不會有把她關在房間裡的機會,畢竟以聖女的能力,直接弄死看守的人來到我面前那簡直是太簡單了。” “嗯,不管有沒有受到你的控制,索菲亞現在都是你的了。” 這老逼登也不是什麼好貨,賣起孫女來根本沒有任何負擔。 特隨意的說出這句話,然後他低頭看向班尼特:“好孩子,現在讓我在你腦海中刻下直屬於我的烙印,從此以後……呃?” 沒有給他說完這句話的機會。 當米哈伊爾正在凝聚神力,想要徹底控制住班尼特那一刻,金髮男的投影已然在他身後顯現,半透明手掌伸進米哈伊爾後心,又從他的前胸掏出,那上面還握著米哈伊爾仍在跳動的心臟。 金髮男剛才的動作我都看在眼裡,甚至他剛伸出手時,一想到他說米哈伊爾實力不弱,我這心裡還多少有點緊張。 可現在呢?你管這叫很強? 我真想問問金髮男,隨隨便便就能被你暗算得手的人,這他媽哪強啊? 還是那句話,這些神職人員是人,不是鬼魂,更不是神,人被挖出心臟是肯定要死的。 就看米哈伊爾現在的狀態吧,他臉上掛著驚愕、不可置信的神情,虛弱的、喘息著低下頭,等看到自己跳動的心臟後他猛的噴出一口鮮血,其中幾滴血霧還濺到我臉上。 “你是誰?” 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回頭了,米哈伊爾斷斷續續的吐出這個單詞。 金髮男並沒有回應的意思,洶湧的神力從他的胳膊灌注進米哈伊爾體內,正在斷絕掉這具身體的一切生命力。 沒能得到回應,米哈伊爾又抬起頭看我:“顧言,你暗算我?” “對不起了大牧首閣下,其實我本來不想殺你的。” 隨手把被兩股力量對沖了半天、已經陷入昏迷的班尼特拽到一邊,我走到米哈伊爾面前:“可是你現在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