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班尼特剛出現那會兒,我就察覺到了米哈伊爾的氣息。 剛剛他就在走廊盡頭的拐角處貓著,偷聽我們說話,眼見葉甫根尼掌控不了局勢才捨得現身。 只不過他身邊跟著的並不是索菲亞,而是一個我從沒見過的男性祭司。 面無表情走到我面前,米哈伊爾對著我搖頭:“說真的顧言,我實在不想弄僵咱們之間的關係,可你現在做的事,讓我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對你的態度。” 說完他也不給我開口的機會,直接去和班尼特打招呼:“聽說你找我有事?” 米哈伊爾身邊那我男性祭司充當著翻譯的角色,用英語對班尼特轉達。 “您好,尊敬的大牧首,請接受我最崇高的敬意。” 班尼特這會兒還挺正經的,畢竟是兩方明面上在和談,他對米哈伊爾的態度還挺恭敬:“不過您誤會了,包括我在內,整個教廷都沒有得到您蒞臨羅馬的訊息,所以我這次自然不是來找您,而是有事要和顧先生商量。” “你要和他商量什麼?” “當然是關於兩方談判的細節。” “顧言現在已經不屬於東正教廷了。” 米哈伊爾特平淡的扔出這句話:“所以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跟我談。” “哦,那就沒事兒了。” 班尼特也是怪氣人的,聽見這句話之後直接過來拉我:“那走吧顧先生,和你的朋友一起跟我回去。 我一直想找個機會款待你們這些從遠方來的客人,只是因為身份不太方便所以一直沒向您發出邀請,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他特熱情的拉住我的手:“走,我們回去好好交流交流感情。” 我也願意配合他,看了眼米哈伊爾:“那行吧,牧首先生,我們後會有期。” 幾個人紛紛轉身,做出一副想要離開的姿態。 然後就聽見米哈伊爾幽幽的扔出一個單詞:“留步。” 等我回頭,這位牧首又向前走了兩步,直視著班尼特的眼睛:“你不願意和我談可以,但班尼特,請你不要試圖拉攏顧言,因為這會給你惹上天大的麻煩。” “惹麻煩?” 班尼特緩緩轉身,話裡也帶了些鋒芒:“我跟顧先生接觸過好幾次,很欣賞他和他的朋友們,所以並不覺得拉攏他會給自己惹上什麼麻煩。 認真說起來,大牧首您才是麻煩,東正教牧首沒有事先照會,而是隱匿行蹤來到羅馬,這讓我十分懷疑您的目的,我現在很頭疼,不知道該怎樣處理您這個麻煩。” “這件事是我的問題,等見到你的爺爺阿爾伯特我會親自跟他解釋。” 米哈伊爾瞄了我一眼:“但作為長輩我還是要警告你,我驅逐顧言的原因是他違背自己的承諾,蠱惑我的孫女索菲亞,想透過她代替我進而控制整個東正教。 如果你執意要拉攏他,讓他在羅馬教廷擁有地位、話語權,那麼我保證同樣的事情也會發生在你們身上,這種陰險、狡詐的人,應該趁早把他趕走,讓他永遠不再踏入歐洲才對。” 米哈伊爾真是一點不客氣,當著這麼多人面把我老底揭了個一乾二淨。 但班尼特壓根不聽:“不,您錯了,顧先生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你們東正教根本沒有半點誠意,也沒有給過他任何好處。 但我不一樣,我十分想結交顧先生,為了跟他合作,也願意讓出一部分利益,總而言之一句話,我能給顧先生的東西你給不了,這就是我們本質上的差別。” “你能給他什麼?” “什麼都可以,我是個很慷慨的人,如果朋友需要,我會力所能及的給予他我承受範圍內的任何幫助,包括教廷裡的聖女,只要顧先生感興趣我都可以送給他。”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班尼特裝作無意的向上瞄了眼:“而不是像您一樣,知道顧先生對您的孫女感興趣,就用她來當籌碼讓顧先生為你做事,等到事情快結束的時候再來過河拆橋,牧首先生,您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我不知道班尼特,或者說金髮男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與其這樣頂撞米哈伊爾,那還不如直接動手,說這麼多廢話不嫌累嗎? 但這畢竟是求人辦事兒,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擺出一副‘我很受傷’的委屈樣兒,拉著青青的手擺弄著。 被地位比自己低的人頂撞,米哈伊爾現在很不高興。 他用那種陰冷的語氣問班尼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 班尼特很有底氣,挺直腰板:“當然知道,我是在和東正教牧首說話,但別忘了我並不屬於東正教,而且必須承認我說的是事實。 還是那句話,既然顧先生現在已經不屬於東正教了,那就請牧首您不要干預我們之間的事,因為您沒有這個權利。” 我估計米哈伊爾沒想到班尼特會這麼剛、態度這麼堅決。 眼見講道理行不通,他又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沒錯,你們羅馬教廷的行為與我無關,但是顧言你別忘了,你身邊這個叫柳青青的女人,她本家所在的興安嶺是東正教廷的勢力範圍。 如果你執意要站在我的對立面,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