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我沒明白心魔這操作是什麼意思。 這些鬼魂你要說它們不強吧,可確實是比普通鬼魂要強一些,其中很多都有千年厲鬼那種架勢了。 但你要說它們強,那也只是相較於普通鬼魂而言,反正我沒感覺這些玩意能對我們仨產生什麼威脅,畢竟沒修煉過的鬼魂跟冥府的鬼將不同,他們只是茫然的去吸收天地間的負面力量,實力根本不夠看。 唯獨讓我感興趣的是,心魔是怎麼把它們給弄出來的? 畢竟天池上方已經完全被段天的陣法封鎖了,難不成這些鬼魂能突破陣法? 眼見心魔沒動手的意思,我一時間拿捏不準情況,也就沒做什麼反應。 但我看段天的臉色似乎有點不好看了。 他掃視了一圈周圍出現的鬼魂,問心魔:“你這是什麼意思?損人不利己?” “你擋我的路,那你也別想好好活著。” 心魔錶情陰森,目光中透著狠厲的神色:“有本事你就把這些亡魂全都殺了,我倒要看看司天監那些廢物會不會念舊情,舍不捨得降下天雷對付你這個七殿閻君。” 他這麼一說,我似乎有點明白過來咋回事兒了。 就像道士用法術對付普通人會遭來天劫一樣,冥府的鬼差如果無緣無故擊殺那些亡魂自然也會招來天罰,畢竟天道想要的是穩定,如果沒有點規矩來約束冥府的人那不是亂了套了麼? 眼下這些亡魂只是被心魔弄出來圍繞在自己身邊,並沒有動手發難。 但如果段天想要對付心魔,一旦動起手來很難不做到誤傷這些東西,這就屬於主動出手殺害無辜冤魂了,萬一弄死的多了,司天監那些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的傢伙說不定真會降下天劫給他劈了。 這就是天道招人煩的地方,它不管事情的經過,只看結果,只要觸犯了規矩,甭管你是不是閻君也一樣要挨劈。 所以本來打算動手的段天一時間有些為難。 他皺著眉頭看向心魔:“你既然都已經開啟通道,這些亡魂從冥府放出來了,那為什麼不乾脆把你手下的冥使、鬼將們也給調出來幫忙?” 也不等心魔發話,段天又冷笑一聲:“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是因為心虛,對吧?你怕當著曾經那些屬下的面跟我對峙,怕我當場戳穿你的身份。 你還怕鬧出的動靜太大,被其他九殿閻王察覺到你私自離開冥府、來到人間對吧?你怕燭龍前輩找到理由彈劾你,這樣閻王的身份一消失,你就再也達成不了你的目標了。 呵呵,果然啊,就像我剛剛跟顧言說的,魔就是魔,永遠都成不了大氣候。” 我看出來段天這是在用激將法。 但心魔還真吃這套,它冷笑一聲:“你真以為我不敢喊人幫忙?” 段天也不接話,直接一揮手:“少說廢話,長生,這些亡魂交給你對付,反正有祖靈庇護,就算是九霄蕩魔神雷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我總感覺段天有點在坑柳長生的意思。 九霄蕩魔神雷的威力我可是領教過的,祖靈是牛逼,但它現在都虛弱成這樣了,真能擋住雷劫的威力麼?我看未必。 整想著呢,段天又朝我喊了聲:“顧言,直接動用大衍點星陣把心魔給我困住,我們速戰速決,在天亮之前收了它!” “好,交給我吧。” 雖說心裡有點犯嘀咕,但段天都已經開口了我也沒法違抗,只能動用精神力去溝通茫茫宇宙中的大衍星圖。 周圍暗紅色的血氣,以及天空中濃密的烏雲被重開了一條口子,清朗的星光緩緩撒了下來。 星力越來越濃郁,但我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邊,因為眼下我看不到心魔有哪怕一點勝算,只要大衍點星陣發動,配合段天在一旁發難,那被它困死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兒,只是時間問題。 甚至當時我都開始計劃著要演戲了,琢磨著要不要一會兒假裝精神力透支、故意把大衍星圖撕開一道口子呢? 還是說在段天快要得手的時候,把兜裡那個傀儡拿出來祭煉了,之後的一切交給申公? 可就在我腦海中閃過這個想法的同時,心魔開始有動作了。 “原本我不敢動用這東西,可偏偏你的陣法阻隔了這片區域的一切氣息,呵呵,你這就叫作繭自縛!” 他陰笑著張開雙臂,身後一道暗紅色的光門開始浮現:“你不是說我沒有幫手麼?那你看這是什麼。” “吼!” 一聲嘶啞的嚎叫聲在我耳邊響起。 這動靜驚的我身子一哆嗦,連忙向光門另一側看。 然後我就開始覺得,今天的事情似乎有點不太妙了。 隨著霧氣漸漸消散,我看見門的另一側,密密麻麻的站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天鬼。 千軍萬馬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場景,我甚至感覺整個鬼族都傾巢出動了。 而且這些鬼族,跟我們在迷瞪山上見到的那些鬼族根本不一樣,迷瞪山上那些鬼王帶來的鬼族長得特別醜,全都光著身子,跟人打起架來也都是使用蠻力。 可這些鬼族明顯不同,他們都身穿甲冑,列出整齊劃一的隊形,很明顯他們是鬼族中的精銳、鬼王的親兵那一類。 更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