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我猜的沒錯。 就在許諾詫異的眼神中,金髮帥哥走到我倆這張桌子面前,也不等我邀請,很自然的坐在我倆對面:“顧先生,是親王讓我來找您的。” “猜到了,離老遠我就聞見你身上那股子死氣。” 不想引起周圍人注意,我也裝作跟他很熟悉的樣,拿起面前的飲料瓶給他倒了一杯:“國內不比你們那邊,有本事的人不少,做事最好收斂點。” 那血族接過杯子:“抱歉,時間比較緊,我只想快點找到您,沒來得及考慮這個問題。” “顧言你們認識啊?” 我倆說的是英語,這對許諾一個差生來說理解難度著實有點高了。 她看了看對面那吸血鬼,又扭頭看我:“你倆說什麼呢?” “這是我一個朋友,來找我說點事兒。” 我衝許諾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先安靜一會兒。 然後我問那吸血鬼:“他讓你來找我,是因為有張琪的訊息了?” “是的,她被天心島的人關在庫頁。” 他說話的時候掃了眼許諾:“自從那天那件事之後,我們就一直在搜尋張小姐的蹤跡,前後損失了不下上百族人,才終於打探出了這個訊息。 親王讓我告訴顧先生,他估算最多還有一週時間,那些人就會動身返回天心島,一旦張小姐被關押在那裡,那我們就再也沒有救出她的可能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頓了頓,緊接著又盯著我的眼睛:“還有一個問題,親王想讓我轉述給顧先生。” “你說。” “他讓我問你,張小姐對你全心全意,甚至不惜捨棄自己的生命只為了救你脫困,可你一聲不吭的跑回國內,一點要救她出來的意思都沒有,所以顧先生,你覺得你對得起張小姐麼?” 這血族說的話,就跟拿小刀往我心上扎似的。 可人家說的確實沒錯,張琪為了救我把自己搭進去了,我卻還坐在這兒陪許諾談情說愛,這事兒怎麼看怎麼都是我沒良心。 真的,有時候我挺羨慕段天的,心想自己要是會他那招分身化影就好了。 如果會,那我必須要分出十個八個自己來,一個去找瑩瑩,一個去救張琪,一個去處理包括許諾在內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想想自己從歐洲回來前後才過了幾天呢,事兒一件跟著一件,我都忘了自己多久沒消停過了,就連吃飯的時候,腦子裡想著的依然是自己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我本來是想明天去找楊叔的,因為我總覺得瑩瑩失蹤跟他有關係。 還有鄭乾,他竟然會僱殺手去殺我爸,那他的底細、他跟楊叔認識的過程我總要問個明白。 可現在丹尼爾的人已經找到面前來了。 他一直用那種質問的目光盯著我,那我總是要為自己辯解的:“這件事我是對不起張琪,不過我也讓留在歐洲的人去找張琪了,只是你們比他們先一步找到她,這有點出乎我意料。” 那血族聳聳肩:“您不用向我解釋,我的任務只是把親王的意志傳遞給您。 他讓我告訴顧先生,五天之後,他會帶著全部族人去營救張小姐,如果顧先生願意,那就帶著您留在歐洲的人一起,哪怕您自己不去,就讓他們配合我們也好。 當然,這只是個請求,不是命令,具體怎麼做還要看您自己,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告辭,希望五天之後能在庫頁島見到您。” 他邊說邊起身。 我攔了他一下:“丹尼爾現在在哪?” “海參崴,那是距離庫頁最近的大城市,我們潛伏在那比較安全。” “東正教的人沒找你們麻煩?” “眼下東正教內部比較混亂,教內三大家族正在與大公議會爭論索菲亞繼承牧首的合法性,沒有時間來管我們。” 他朝我微微鞠躬:“那麼顧先生,五天後見。” 這次他說完之後直接轉身離開。 我一直目送他出門,看著他從路燈下慢慢走向陰影,最後融入黑暗消失不見。 當我收回目光,許諾的聲音也同時在耳邊響起:“顧言你又要走了吧?” 我望向窗外,微微點頭:“嗯,你怎麼知道的。” “聽懂了幾個單詞,什麼五天、歐洲之類的。” 她起身走回原位,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外套:“最重要的是我聽懂了一個女人的名字。” 我抬起頭衝她笑:“回去之後閒著沒事兒多學學英語,畢竟技多不壓身,等學好了,以後我倆對話你就都能聽懂了。” “還是不用了吧,知道的越多煩惱越多,我還不如一直糊塗著。” 她把外套穿在身上,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問我:“不走嗎?” “走,走。” 我也起身把外套抓在手上:“那現在怎麼著,是我送你回家,還是你想去我家待會兒?” “去你家方便嗎?” 許諾瞄了眼手錶:“快八點了,你不是要去辦事兒嗎?” 我本來想告訴她辦事兒不急這一晚上,正好我打算回家之後聯絡聯絡卓逸,問問她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歐洲那邊發生什麼情況了之類的。 但我話還沒等說出口,許諾那邊手機先響了。 她看了眼螢幕,然後把鑰匙扔給我:“我爸來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