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有點懵逼了。 那女鬼似乎也有點懵逼了,被許諾一個嘴巴子扇的半天沒動地方,頭一直保持著歪向旁邊的姿勢,跟定格住了似的。 但許諾真是不依不饒啊,‘啪’的上去又是一個嘴巴子把女鬼腦袋扶正:“我問你你瞅我幹你嗎呢,你沒聽見啊?” 這次女鬼反應過來了。 我聽見她嗓子眼裡發出像小刀劃玻璃那種難聽的聲音,抬起頭對許諾低吼著:“你能看見我?” 那是一張慘絕人寰的臉。 我感覺這女鬼應該是生前被人割喉的,脖子上有一條深深地傷口,皮肉都在向外翻翻著,臉上遍佈著淤青的屍斑,死魚一樣的眼睛死死盯著許諾,說話的時候,我都能看見它嘴裡那黑紫色的舌頭。 可能這動靜,以及這長相有點把許諾給嚇著了,讓她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但也許是仗著有我撐腰,再加上自己現在也會點本事了,這虎逼娘們兒牛逼哄哄的又貼了上去:“我看見你怎麼了?我問你我能看見你怎麼了?” 非常典型的女人打架套路,許諾揪著那女鬼頭髮‘啪啪’就是一頓猛扇:“你跟我裝雞毛呢?我就打你了怎麼著,有能耐你還手,我去、去、去你嗎的!” 她打人的節奏那叫一個流暢,一個頓挫就是一個嘴巴子。 在經歷過起初的懵逼之後,被許諾胖揍一頓的女鬼也反應過來了。 它就跟被人潑了卸妝水似的,眼睛通紅,張大嘴巴發出一聲機器刺耳的嘶吼:“我要你的命!” “啊臥槽,顧言救我!這傻逼女鬼瘋了!” 別說許諾了,這一嗓子給我整的都渾身在直冒雞皮疙瘩。 她有點害怕了,看女鬼撲向自己,趕緊扭頭往我這邊跑。 但是我沒有去迎她的意思,叼著煙、抱著膀子往緩臺上一站:“又不是你剛才裝逼的時候了?有能耐別跑啊,幹她啊!” 許諾腳底下那馬丁靴屬於高跟的,跑不快,我這邊話音剛落她就被女鬼追上了。 被拽住頭髮,腦袋朝後一仰,正好對上女鬼那猩紅的雙眼跟正在往下淌哈喇子的血盆大口,許諾心態就有點崩了:“我草你大爺的顧言,你快來幫我啊。” “不幫,自己裝的逼自己圓上。” 我是一點都不慌,心想反正這女鬼不能把許諾怎麼樣,大不了受點驚嚇,反正不管怎麼說我也得給她個教訓,不聽指揮瞎行動,那我能慣著她毛病麼? 感覺那女鬼從一開始就沒把我跟許諾當回事兒,以為我倆沒啥本事,所以才一直站在那聽我倆笑話。 結果突然被許諾幾個嘴巴子一扇,感覺受到侮辱的她火氣立刻就被勾起來了,抓住許諾頭髮之後下手是一點都不留情啊,伸手就要去掐她脖子。 女人就是女人,就算死了也是個女鬼。 其實這女鬼身材挺瘦弱的,沒多大力氣,掐許諾脖子的時候也沒多緊,想讓她窒息多少有點費勁。 但可能是因為鬼片看的太多,人在潛意識中就一直認為自己是打不過鬼的,像遇見天敵一樣,被女鬼這麼一弄許諾人的都麻了。 她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念頭,只是被動的抓著女鬼胳膊,眼下她其實不是不能呼吸,而是被女鬼摁住喉嚨之後以為自己不能呼吸,臉越來越紅,再這樣下去幾分鐘之後她都容易被自己憋死。 “還是嫩啊,膽兒再大的人遇見鬼也麻。” 感覺許諾也就這兩下子了,我怕她嚇出個好歹來,於是朝那邊喊了聲:“你慌雞毛呢?想想我教你的東西,用大嘴巴子抽她啊草!” 聽見我的聲音,一直掙扎的許諾像抓住主心骨似的,終於冷靜下來了。 她身子停頓了幾秒鐘,然後我感覺到一陣很輕微的靈氣波動,緊接就是‘撕拉’一聲豬皮放在鐵板上的聲音。 ‘啊!’ 女鬼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抓著自己的手朝後退去,我看見它那手上冒出一陣陣青煙,很明顯,這是許諾體內的太陰之力起效了。 女鬼被逼退之後,許諾蹲在地上猛的喘了幾口粗氣。 我越看越覺得她多少沾點廢物,又朝那邊喊了聲:“別擱哪兒喘了,趕緊,把這個女鬼抓過來,你今天要能抓住她,等回去之後我就教你點牛逼的法術。” “你說的啊,顧言。” 許諾還是有點害怕,她說話時候都沒敢回頭看我,眼神一直死死盯著那女鬼:“不就是個死了的潑婦嗎?活人我都不怕,我還怕你個死人?” 說了句自我催眠的話,然後這娘們兒戰鬥意志又湧上來了:“我今天不把你舌頭拽下來,我他嗎就是你養的!” 她踩著靴子‘蹬蹬蹬’往那邊衝,趁女鬼沒從疼痛中緩過來的功夫,上去就是一個勁兒猛踹。 要說許諾身體柔韌性是真好啊,那一腳一腳高抬腿,每一腳都能踹在那女鬼胸口上。 其實力道沒什麼,但她體內的太陰之力就有點大人欺負小孩的意思了。 每次許諾一腳踹過去,都能在女鬼身上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每個腳印都在向外冒著青煙,把女鬼踢的一聲接一聲慘叫,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回蕩著,久久消散不去。 就這樣過了兩分鐘吧,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