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挺能理解許名揚的。 畢竟殷大師是崑崙的外門弟子,他又是殷大師唯一的徒弟,從小耳濡目染的,認為崑崙是天下第一正派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兒。 而且他師徒倆本事也就那樣,等真正看清崑崙這些人的面目、開始後悔的時候,他早就被這件事情給裹挾進去、脫不開身了。 只能說這件事許名揚是有錯,但他不是故意的。 所以我也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纏什麼,瞄了眼面前這一大堆的棺材:“那現在怎麼說,小叔,咱們一把火把這些東西跟別墅都燒了?” “毀是一定要毀掉的,這些殭屍沾染了太多的怨氣,放到這裡就跟定時炸彈沒什麼區別,一旦放出去,那方圓百里估計就沒有活人了。” 說話的時候許名揚在身上掏摸了幾下,但摸來摸去的,他那表情有變得有點尷尬:“媽的,我的銅錢劍被白虛子那幫人拿走了。 那就只能你自己動手了顧言,我幫你破開這些棺材的棺蓋,你把這些棺材裡的殭屍全都滅了,然後咱們就走,我想去醫院看看我爸。” 本來我想告訴我許名揚不用這麼麻煩,我自己就能搞定。 但這時候申公序那老不正經的動靜從上面傳了過來:“你們三個敗家子兒,人家好不容易煉的東西,毀了幹什麼?” 我連頭都沒抬,屁股靠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副棺材上,衝聲音傳來的方向喊:“留著幹嘛?過年當臘肉吃啊?” “那些毛僵、飛僵無所謂,老子沒興趣。” 申公大搖大擺的從上面晃悠下來,走到三人身邊,指著最中間幾具棺材:“但是那幾個帶著生氣兒的得給我留著,老子得好好研究研究。” “這有啥好研究的。” “廢話,不都說了崑崙弄這麼一出是專門用來對付老子的麼?那老子還不得好好研究研究?” 申公從上衣兜裡掏出一支菸塞進嘴裡:“算了,你們仨該幹嘛幹嘛去吧,我自己在這待會兒。 還有顧言,你不是要去海參崴麼?趕緊回去準備準備,早點出發早點回來,把那些爛眼子事兒解決了也能過個好年。” 我有點懵:“不是我說申公序,你是不是在我身邊安插眼線了啊?我跟崑崙道士打起來的事兒你知道也就罷了,這怎麼連我明天要幹啥去你都知道呢?” 然後申公就嬉皮笑臉的:“因為我是你爹,當爹的肯定得時時刻刻關注自己兒子,你說是不?” “你快滾你嗎了個勺子去吧。” 我是真服他一屁八個謊的勁兒,也不想搭理他,拉著許諾就要走。 不過剛邁出去兩步,我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又回頭問他:“誒,不對啊,你剛才不是跟白虛子交手呢嗎?人呢?” 申公頭也不抬,特自然的蹦出來倆字兒:“跑了。” 我愣了:“跑了?咋跑的?你咋能讓他跑了呢?” “廢他嗎話,那白虛子大小也是個散仙,不是小毛賊,這他嗎又不是冥府,我要是認真動手把他拿下來,你當天雷不來劈我是咋地?” 他‘啪’的一口大黏痰吐在了地上:“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往西南方跑的,你要是不服氣自己追去!” 我還真有點不服氣,因為我一直以為憑申公的本事,拿下白虛子按說不是問題。 但仔細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人家畢竟是散仙,哪怕在山河畫卷裡我也是憑藉雷蒙才成功拖住他的,要是我倆正面對上,我還真未必能穩贏過他。 自己做不到的事兒也沒法要求人家,我就沒再吭聲,衝許諾招招手:“那走吧,回去看一眼你爺爺,然後我就該幹啥幹啥去了。 對了小叔,崑崙這次折了這麼多人,他們肯定不會就這麼拉到了,我走之後他們肯定得過來找你們麻煩,這個問題你想過沒?” “想過,但沒辦法,這都是我自找的。” 許名揚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惹的禍自己擔,如果崑崙的人真找上門來,如果不招惹我的家人,大不了我賠他們一命,要是敢打我家裡人的主意,我就跟他們拼了。” “不至於不至於,崑崙那群王八蛋你給他們抵命犯不上。” 說話的時候我瞄了申公一眼:“再說我大哥申公序在這兒呢,崑崙的人再牛逼,他還敢放肆是怎麼著?那不是找死麼?” “顧言你特麼少在這兒點我啊。” 申公用眼睛翻我:“我是幹啥的啊?專門給你擦屁股的是麼?啥事兒都找我,你認識的那些王八蛋,柳長生、孟無塵都是幹什麼吃的?” 我呵呵一笑:“他們不是沒你牛逼麼?你辦事兒我放心。” “沒空,滾犢子。” 他‘啪’的把手上菸頭扔了過來:“滾遠點,老子要開始研究這些殭屍了,該幹啥幹啥去,別打擾我。” “行,那你慢慢研究吧。” 我用腳把他扔過來的菸頭踩滅了:“等回去我就把你那廠子給你點了。” “……” 申公不吱聲了,不過看向我的時候是一副要揍死我的表情。 我也沒再搭理他,招呼著許諾跟許名揚一起往樓上走。 仨人剛從地下室走出來,上樓梯的時候我就跟許名揚說:“最近一段時間有點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