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卓逸想表達什麼。 她想說的是,雖然東正教內部現在對立嚴重,但那僅僅是內部矛盾。 一旦我們這些外人做的太過分,人家很有可能選擇暫時擱置爭議、一致對外,到時候別說扶索菲亞上位,就連我們能不能在教廷中保持影響力都是個未知數。 這的確是個棘手的問題,但我還是有點不理解卓逸今晚的行為:“所以你讓雅科夫盯著維羅妮卡的目的,是擔心東正教內部已經達成了你所說的默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對咱們動手了?” “倒不至於這麼嚴重,但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卓逸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只能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吧,眼下這種情況還是謹慎點好,別陰溝裡翻船了。” 當時我倆站在走廊。 我看著卓逸那顯得有點單薄的背影,一時間有點恍惚。 想想我倆剛認識那會兒,作為一個麾下坐擁數百高手的大魔頭,我其實沒有必要為她擔心什麼。 可眼下卓逸一副女人的皮相,跟自己老東家天心島早就撕破了臉,手下死了一批又一批,只剩百多名忠誠於自己的屬下,有時候想想她也挺不容易的。 我就走上去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我回國這段時間,你在歐洲不太好過吧?” 卓逸沒什麼反應,回答的也比較敷衍:“還行吧,一直在外面飄著,跟地頭蛇搶食吃,我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早習慣了。 沒辦法,誰讓咱沒有你那麼好的運氣呢?沒爹沒孃、沒人疼沒人愛的,自己要是不爭點氣,早幾百年我就得像個垃圾似的被人扔海里了。” “你看,跟你說兩句話你就開始陰陽怪氣。” 我推了卓逸一把,她沒防備還被我推的往前踉蹌了幾步,用手扶了下窗臺才站穩。 不過卓逸也是借勢把身子轉了過來,身子半倚在陽臺上:“要我說你就沒有必要跟我聊這些不鹹不淡的話,我好不好過能怎麼樣,好不好這日子不還是得過麼? 有這功夫,你倒不如趕緊回房間好好修煉修煉,天心島這麼多年來的大缺大德我是必須要報的,但我自己沒這個本事,只能倚仗你,要是你哪天一個不小心被人給弄死,那我這輩子可就真沒盼頭了。” 眼見卓逸說話有點下道的趨勢,我趕緊安慰她:“別介啊,你現在手裡不是有修魔的正統法門麼?就按照這個方法練,就算哪天我真沒了,以你的天賦也未必沒有報仇的希望。” “得了吧,我才出生多少年?可天心島那些老傢伙修煉了多少年?時間的絕對差距可不是天賦能彌補的。” 卓逸說話的時候也沒看我,而是抱著肩膀,扭著脖子朝窗外看去:“要我說,你先前說過的,要把本體送給我那件事還是算了吧。 因為後來我想過,以我對能量的運用水平,就算有了你的本體也發揮不出它的全部力量,但你不一樣,身體本來就是你的,再加上你現在已經拿回了從前的記憶,只要跟本體重新融合,那估計這世上再沒人是你的對手。” 我不知道卓逸為啥會突然提起這個。 但她這句話也算提醒我了:“現在說這件事有點早,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找到琳姐,直覺告訴我瑩瑩失蹤,還有我的本體不翼而飛,這兩件事兒都跟琳姐有關係,就是不知道她為什麼一直躲著不見我。” “不見你,可能是人家認為現在沒有見你的必要。” 卓逸忽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緊接著她直起身子:“我回去修煉了,雅科夫給你準備的是曾經索菲亞那間臥室,你一會兒直接過去就成。” “別墅裡這麼多房間,你讓我住索菲亞那間幹什麼?” 我在後面喊了聲,不過卓逸沒搭理我,披著自己那件外套晃晃悠悠上樓去了。 等她走了之後雅科夫湊上來問我:“顧先生,要回去休息麼?” 畢竟趕了這麼久的路,從早上折騰到現在,起初我是打算回房間洗個澡的。 但可能是因為遲遲沒有丹尼爾的訊息,我總覺得心裡有些不穩妥。 於是猶豫了片刻後我告訴雅科夫:“算了,你該忙忙你的,我打算出去轉轉,要是卓逸問起來,你就告訴她我出去散心了。” “散心?” 雅科夫臉上的表情有些為難:“顧先生,別怪我多嘴,眼下天心島的人很可能在海參崴安插了不少眼線,您現在出去太容易打草驚蛇了。” 我有點不以為然:“如果真有眼線,那從我下飛機開始,天心島的人就應該知道我來了,那我出去跟待在這裡有什麼分別嗎?” “至少這裡比外面安全。” “我不這麼認為。” 我對著雅科夫聳聳肩:“天心島這些人,隨便拽出來一個都比卓逸厲害的多,他們要是真想動手,可不會管你是在這兒還是在外面。” 雅科夫還想說什麼。 不過猶豫了幾秒鐘之後他還是把話憋了回去,只是皺著眉頭說:“如果您執意要出去,請帶上他們。” 說話的時候雅科夫拍了拍手。 四道黑煙從樓上飄了下來,在我面前匯聚成四條渾身裹著黑袍的大漢。 “這是父親身邊實力最強的四位高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