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韃靼海峽裡的海水也是冰冷刺骨的。 在扎進海水的那瞬間,我就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順著毛孔往我五臟六腑裡鑽,再加上我本來就剛受過傷,又全力催動靈氣跑了那麼久,體內氣血還在翻湧著,這一冷一熱夾擊讓我好懸一口氣兒沒倒上來、直接昏過去。 更要命的是張琪,她這會兒身上一點法力都沒有,意識完全昏迷,身體憑藉本能自主呼吸,剛跳進來就吸了兩口海水進去。 好在卓逸看出我現在很虛弱,主動給張琪用了個閉氣的法術,又幫我把寒意給隔絕開,這才讓我沒那麼手忙腳亂了。 “哎呦臥槽,下次再也不他嗎幹這事兒了。” 我猛的捯飭兩口氣,然後問卓逸:“你確定妘螭不會跳下來追咱們?” “說不好,理論上不會,因為天心島跟海神關係向來不好,知道妘螭闖進自己地盤,海神肯定會親自出手把她給打出去。” 可能有點心虛,卓逸說話時候還抬頭瞄了眼海面:“但這裡距離大陸太近,海神跟它的手下一般不會在大陸周圍活動,所以如果妘螭膽子大,想趕在海神發現自己之前跳下來把咱們給抓走,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說到底不還是沒脫離危險嗎?” 我咬著牙糾結了片刻:“往下潛,潛到海底去,這樣妘螭發現咱們的機率就會更低,沒準兒咱倆運氣好就能逃出去。” “韃靼海峽就這麼深,你再潛能潛哪兒去?” 卓逸一邊抱怨,一邊拉著我往下潛:“再說一直在這兒趴著不動也不是個事兒啊,你總得往大陸上游吧?” “有多深就潛多深吧,再說海水裡四面八方都沒遮擋,從海底往大陸走,至少妘螭搜咱們的時候,咱們還能想辦法找個珊瑚礁啥的避一避。” 話是這麼說,但其實我心裡也沒底。 跟在空氣中不同,水對很多東西都是有阻隔作用的,就像精神力在空氣中可以發散出去十幾二十公里,但在水裡,它可能連貝加爾湖的湖底都碰不到。 我不知道水對妘螭的神識是否也有削減作用,但還是那句話,韃靼海峽水太淺了,哪怕妘螭的神識只能擴散到自身周邊一百米我們都避無可避。 事實正跟我想的一樣,剛剛下潛了不到二十米,我的腳就已經觸碰到了鬆軟的海底。 卓逸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這他嗎能行嗎?就這深度壓根都不需要用神識查探,但凡眼睛好點的人,白天藉著太陽光都能看見海底了。” “草,行不行都讓你說了,剛才不是你要求下海的嗎?” 隱約看見前方有一團珊瑚礁,我直接抱著張琪走過去,把她放在礁石上,然後我蹲下撿起海底的一個大扇貝:“先在這兒藏會兒吧,我恢復恢復再說,這樣就算一會兒遇上妘螭了還能掙扎掙扎。” “掙扎個屁啊,你剛才是沒看見自己心魔讓人揍成啥逼樣了。” 卓逸嗤笑一聲:“它跟妘螭鬥法,在人家手底下都沒堅持超過十回合,差點沒讓妘螭一巴掌拍散。 後來它急眼了,又用你的身體跟妘螭交手,結果拳腳也不是妘螭對手,讓人家一頓小炮拳打的滿嘴噴血,要不然你以為你那肋骨是怎麼折的?” “妘螭這麼強嗎,能把我的心魔打這樣?” 我挺詫異的,因為心魔的實力絕對不在我之下,尤其是對大衍星圖的掌控它比我要純熟的多,哪怕這樣都被妘螭打的這麼狼狽,那妘螭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也是,一來妘螭跟我不一樣,她又沒被九霄蕩魔神雷劈過,我這個剛剛得到沒多久的巫體,能跟人家淬鍊上萬年的魔體比麼? 再一個,我託舉著真靈去融合太陰的時候,識海內的精神力都就已經被我消耗的差不多了,就算心魔有天大的本事,沒有精神力支撐著也一樣施展不出來。 所以不能怪心魔,只能說我現在的巫法修為太弱了。 想到這兒我就在意識深處呼喚了心魔幾聲,但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倒是月璃說了句:“不用喊,它剛剛被妘螭逼急了,用了個你現階段根本不可能使用的巫術,結果消耗了自身太多本源力量,現在已經沉睡了。” “那他脾氣可挺爆啊,我說剛才我體內怎麼一丁點精神力都不剩了呢。” 苦笑著搖搖頭,我又問月璃:“你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我還好,調養一陣子就能恢復過來,但現階段再出手幫你不太可能。” 月璃停頓了一下:“你不用管我了,還是好好想想自己應該怎麼跑吧。” 它扔出這句話之後就把跟我的聯絡一斷,把自己關在我意識海里療傷去了。 其實我本來也沒指望它,但我現在有個疑問:“咱倆下來有兩分鐘了吧?按說妘螭早就該追上來了吧,但是她為啥沒派人下來呢?” “可能她也在糾結吧,在上面盤算盤算自己下來抓咱倆的代價。” 卓逸一副憂心忡忡的樣,抬頭往海面上看:“我先前告訴過你,海神跟天心島起過沖突,所以它不會允許任何身上帶有天心島魔氣的人闖進自己地盤。 所以一旦她下來被海神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