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人都知道鬼王在怕什麼。 對於鬼族而言,自留地這東西是個枷鎖,也可以說是它們的遮羞布。 有了這東西約束,鬼族不能隨意活動,但冥府的人也進不來,所以它們在自己領地中偷偷摸摸搞點什麼小動作也沒人能發現。 可現在管正一個援軍令發出去,這操作就屬於把皇軍引到根據地,藉著有冥使被襲擊這個理由,冥府那幫鬼差不把鬼王宮翻個底兒朝天就怪了。 “管正,你找死!” 眼見那‘令’字在天上掛著,鬼王都快氣瘋了:“本王絕不饒你!” “鬼王大人,您還是先活下來再說吧。” 幻姬發出幾聲帶著嘲諷意味的笑,隨後朝管正撲了過去。 仨人交手,這過程就跟鬧著玩似的。 我拎著驚夢有一下沒一下的衝管正劃拉,管正不知道從哪弄來把大刀,也是心不在焉的往我這邊扒拉。 幻姬演的就更假了,她站在一旁念念咒、時不時放個法術。 但這法術動靜挺大,光影效果也挺絢爛,可就是沒啥實際威力,打在管正身上往往連丁點波瀾都激不起來,還得它自己想辦法吐口血啥的。 反觀鬼族那邊,慘叫聲跟怒吼聲就沒停過,影魔衛大開殺戒,翽魔衛也大顯神威,這幾百名魔衛硬是讓數萬名鬼族陷入苦戰。 雖說戲演的隨意了點,不過仨人交流一直沒停過。 我偷摸給這倆人傳音:“你倆是不是該給我講講現在到底啥情況啊?” “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尹無心向閻君彙報,說他手下發現有鬼族在泰山後山活動,調查之後發現,似乎鬼族偷偷弄了個通往人間的傳送門。” 管正一邊揮刀一邊給我傳音:“所以閻君乾脆改變計劃,讓幻姬藉著追殺我的名義,從那傳送門中進來,蒐集一下鬼族違反誓言的證據,順便再天心島跟冥府的矛盾挑起來,這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兒嗎?” 我愣了一下:“改變計劃咋不告訴我呢?哦,我說他怎麼不跟我一起走,反倒讓我留在後山轉悠轉悠,合著這也是故意的唄?” 管正呵呵一笑:“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閻君可沒讓你去找那群凍死鬼,也沒讓你追著那鬼族往空間通道里鑽,你自己願來怪誰呢?” 感覺又被算計了,我心裡挺不爽的:“啊對對對,跟他沒關係,我自己賤皮子行了吧?那一會兒你倆忙你倆的,我回陽間了。” “別介啊,都這麼大人了咋還耍小孩兒脾氣呢?” 管正衝我擠眉弄眼的:“你可不能走啊,得留下配合我倆,等一會兒那九位閻王來了,你不得在旁邊幫我添個油加個醋啥的嗎?” 我瞄了眼頭頂上那幾個大字兒:“你這玩意能把那九個閻王弄過來?” 管正賣了個關子:“等一會兒你就知道能不能了。” 我沒再說話,就聽見喊殺聲在耳朵邊一個勁兒的響。 魔衛們是強,但數量差距不是那麼輕易能彌補的,再加上鬼族的天字營的確有點本事,所以局面漸漸被它們給穩下來了。 但鬼王這邊依然不太好過,十幾條影魔衛陰魂不散的圍攻它,讓這老小子此時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只能集中精力被動招架。 過了大概能有個半柱香時間,一個強大的,絲毫不知道收斂的氣息出現在鬼族自留地靠近冥府的方向。 那氣息越來越近,眨眼間就到了我們附近:“管正冥使,這是什麼情況?”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竟然還有點熟悉。 我轉身去看,然後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臥槽,怎麼是你啊?” 眼下站在我面前這女人,就是曾經被段天送去地下閉關的,當初在冥府第七殿一路追著我到山陰城的冥使齊纓。 這女人似乎記性不大好,盯著我看了幾秒鐘之後才驚呼一聲:“竟然是你,你還敢來冥府?” 我衝她撇撇嘴:“冥府又不是仙界,我有什麼不敢來的?倒是你,不消停兒回地底下閉關去,總在鬼界晃悠啥啊?” 畢竟是互相知道底細的,起初齊纓還很納悶:“少說廢話,這女人是誰?她身上怎麼有這麼重的魔氣?還有,你怎麼跟管正打……” 估計管正也沒想到來的人會是齊纓,它剛開始也蒙了。 但很快它就表現出了一個演員該有的素質,眼見齊纓要說漏嘴,它趕緊打斷:“大人助我!這女魔頭是天心島的幻姬,她一路追殺屬下到這鬼王宮,屬下不是他的對手,被逼無奈這才發訊號求援,請齊纓大人務必將她拿下!” 說完這句話之後,管正的聲音雖然沒了,但嘴唇兒一直在動彈,估計是偷摸給齊纓傳音講眼下的情況呢。 我就看齊纓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迷茫變成了後來的驚愕,再到露出思考的,不過沒多久她臉上的表情就漸漸消失了。 隨後她恢復了我剛開始見到她的狀態,面無表情跟性冷淡似的:“幻姬?叫你的人停手,你自縛,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幻姬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態度:“這位大人好大的口氣啊,我手下有數百魔衛,你認為自己是它們的對手嗎?” “笑話,這裡是冥府,哪輪得到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