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現在的年輕人脾氣真大。” 一個拉著長聲,帶死不拉活的動靜出現在我耳朵裡:“她再怎麼說也是長輩,要真被你這天雷劈出個好歹,那還有臉在崑崙混麼?” 話音落下,頭上那道乙木神雷就被遠處飄來的一陣罡風給吹散了。 一個看身影只有二十出頭的道士出現在房間裡,背對著我:“跟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動手,玄貞,你這些年的道心都修到哪兒去了?” 他說話陰陽怪氣,用腳丫子想都知道這人跟玄貞肯定不對付。 但作為散仙,不得不說這女人定力還是在的。 生氣歸生氣,但她也沒表現出歇斯底里的狀態,依然是那種漠然的語氣:“閃開,否則你跟他一起死。” “說這話沒意義,你要真有這本事我都活不到渡第一次散仙劫。” 道士伸手朝後指了我一下:“剛剛守荒回去彙報說把姜澍安排到‘小瑤池’居住,當時真一師伯就猜到你一定會找麻煩,特意讓我來保他。 所以玄貞,你要想跟我動手,那我不介意跟你比劃比劃,但如果你傷了姜澍,呵,那可就是對師伯他老人家不敬了。” 玄貞冷著臉:“你用真一壓我?” “我只是在提醒你,你要是不在乎現在就可以動手。” 道士轉過身來看我:“你這個小娃娃也是,本事不大脾氣不小,先不說玄貞是前輩,單說她一個女人,你也不能用剛才那種態度跟他說話啊?” 他說這話明顯就是想和稀泥,給玄貞找個臺階下。 我本來就是在等人給我解圍,聽他這麼說我就把話接了過來:“是這樣,這位祖師,我這人脾氣有點大,剛才玄貞祖師上來就罵我、讓我滾,還抬腿要往我褲襠踹,我一生氣一上頭,話說的確實是難聽了點。” “知道難聽,那就趕緊給玄貞祖師道個歉,咱們崑崙是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規矩,但尊敬師長這種最基本禮儀你還是要守的。” 道士衝我使了個眼色:“去,過去給祖師行個禮、說句對不起這事兒就算過了,祖師大人有大量也不可能跟你一個晚輩兒計較,去吧。” 去就去吧。 我晃晃悠悠走到玄貞身邊,稍微低頭給她鞠了個躬:“不好意思玄貞祖師,我這人嘴臭沒素質,剛剛說話難聽了點兒,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也不知道是真一倆字兒給她壓住了,還是她被道士給架住了。 反正玄貞身上殺意忽高忽低,那一秒鐘之內心裡掙扎了好幾次,不過最後還是沒動手:“走吧,以後別讓我在‘小瑤池’看見你。” “呦,走可不行。” 身後那道士又開始插話了:“臨出發之前師伯特意交代過,說就讓姜澍在這兒住著,這地方離他的居所近,他老人家講道的時候召姜澍過去方便。 所以玄貞仙子你還是受點委屈,就讓姜澍在‘小瑤池’住下吧,這小子雖說不是正人君子,但也算不上流氓,絕對不會調戲你這些女弟子的,啊?” 好麼,他這就屬於純純噁心人了。 當時我就感覺面前的玄貞殺意‘唰’的湧了上來,抬頭怒視著道士:“白星子,你別欺人太甚了。” 而被她稱作白星子的青年道士只是淡淡的說了句:“這是真一師伯的意思,你有意見現在就可以去跟他老人家當面理論,犯不上跟我吹鬍子瞪眼。 行了,話我已經帶到了,姜澍,我走後你要‘好好的’聽玄貞祖師管教,要是再跟她頂嘴,惹火了祖師我也救不了你,聽明白了麼?” “聽明白了。” 我應了聲,然後在心裡偷摸罵了句不愧跟白虛子是師兄弟,這白星子真是個老陰比。 俗話說幫人幫到底,他要真想幫我解圍,眼下最應該做的就是帶我離開這兒,重新安排個別的住處,但他沒這麼做,反倒繼續把我扔給玄貞,這操作擺明就是在故意噁心人。 這樣一來要是玄貞弄死我,真一肯定饒不了她,哪怕她忍住了,心裡也會像吞了個蒼蠅似的看見我就犯膈應。 不管是哪種結果,反正他白星子肯定不會虧就是了。 在心裡暗暗記下這個仇,我又對玄貞說:“祖師,往就要叨擾一段時間了,不過您放心,弟子肯定不會給您添麻煩。” “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 玄貞看都沒看我一眼,直接轉身:“總之我‘小瑤池’絕不允許任何一個男人在此居住,白星子,別以為拿真一就能壓住我,我現在就去找他理論!” “你願去就去,這就跟我沒關係了。” 對著玄貞的背影嗤笑一聲,白星子跟我目送她出了門,騰雲朝南方飛去。 等玄貞的氣息走遠了,這時候白星子又回過身來,臉上掛著陰森森的笑意,皮笑肉不笑的衝我‘嘿嘿’幾聲:“姜澍,你是顆七巧玲瓏心啊。” 我也衝他‘嘿嘿嘿’樂:“祖師過獎,弟子以前在人間做點小買賣,察言觀色是基本功,不值得您因為這事兒誇我。” “反正你小子有點悟性,幫我狠狠的噁心了玄貞這騷娘們兒一回,這事兒師祖我記下了,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他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兩下:“而且要是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