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秦睿現在的狀態,那就是咬牙切齒、苦大仇深、目眥欲裂、恨不得給管正抽筋扒皮,骨灰揚到馬裡亞納海溝裡。 可問題他知道自己不是管正的對手,更何況我還在身邊站著。 所以秦睿只能壓制著自己內心的怒火:“滾,趕緊滾,再不滾我喊人了。” “你也就這點b本事了,自己不行就喊人。” 管正譏笑繼續嘲諷他:“你喊吧,就憑你在第五殿的人緣,人家巴不得你被人弄死,我倒要看看你能喊幾個人過來幫你。 秦睿,你就繼續在鬼牢裡趴著,趴它個萬八千年,等到王騫跟黃素心生了孩子,孩子接任第五殿閻君的位置了你別出來,就一輩子給人家看下水道吧。 看看你自己現在的德行,賊眉鼠眼的,活脫脫一個下水道里的老鼠!還是那句話,黃素心當年幸好沒跟你,那麼個大美女要是跟你一起躲下水道里過日子,那可真他嗎白瞎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讓我跟申公帶的,感覺管正現在說話也一股東北味兒。 不過他說的話也是夠難聽的,聽的我直捂臉,下意識往後退幾步,生怕一會兒倆人打起來,那腦漿子濺我滿身多少有點埋汰。 事實證明是我低估了秦睿的忍耐力。 他身子哆嗦了一陣兒之後,還是咬著牙對管正對:“你說的都對,一點都沒錯,人家黃素心也是因為看出了這一點,才會選擇離開我跟王騫在一起。 管正,罵也罵夠了,損也損夠了,要是沒什麼事兒你趕緊從我這兒滾出行麼?我忍耐是有限度的,看在千年交情的份兒上,別逼我把事兒辦的太難看。” “我還真不怕你辦事兒難看,我就我倆走之後,你個廢物王八蛋想不開,直接找根繩在辦公室房樑上上吊自殺了。” 手一翻,一個紅色封皮的小冊子出現在管正手上。 他伸手遞到秦睿面前:“知不知道這是什麼?” 秦睿看都沒看一眼:“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管正冷笑一聲:“那我告訴你,這是王騫發往第七殿的請柬,上面寫著下月初八那天第五殿設宴,邀請段閻君主持王騫跟黃素心的婚禮。” 他一說這話秦睿目光移了過去:“他們要正式成親了?” 管正翻著白眼:“沒有,是我要跟黃素心正式成親,我草你大爺的。” 也沒理會管正的調侃,秦睿一把把他手上的請柬搶過去。 緊接著他翻開那本小冊子看了看,越看情緒越激動,目光不斷閃爍著,拿著請柬的手也一直在哆嗦。 哆嗦了能有個兩分鐘吧,他把冊子合上,忽然長舒一口氣:“不可能,別騙我了,我又不是整天在鬼牢裡待著,婚禮總要熱熱鬧鬧、張燈結綵吧?可現在的第五殿一點要辦喜事的氣氛都沒有。 況且離我跟王騫產生矛盾到現在已經過去幾百年了,這幾百年如果他們想,早就可以舉行婚禮,為什麼還要等到現在?為什麼偏偏等到你來找我的時候他們才辦婚禮?不可能,你在撒謊。” “你最好搞清楚,不是因為我來找你他們才辦婚禮,而是因為他們要辦婚禮了,所以我才會來找你。” 管正一把給秦睿手裡的請柬搶過來:“我也不怕告訴你,這個訊息除了我之外,整個冥府就沒有幾個人知道,為什麼?就是因為人家在防著你! 人家怕如果訊息走路出去,你這個曾經第五殿閻君最器重的秦睿冥使會去搶親,所以才把訊息壓下去明白麼?你愛信不信,不信你就繼續在下水道里貓著吧,等到時候人家真成親誰在一起,你他孃的哭都來不及!” 這次也不等秦睿攆人了,管正直接把他扒拉到一邊直接往外走。 那他都走了我也不可能在辦公室裡乾站著啊,只能跟在他身後一起出去。 不過我還是揣著疑問緊趕了兩步,問管正:“幾個意思啊,就這麼走了?” “沒事兒,放心走,走不出幾步這比就得喊咱倆回去。” 管正嗤笑一聲:“我他嗎太瞭解他了,說別的油鹽不進,但你一提黃素心他就刺撓,不會讓咱走的,放心。” 我又問他:“那你說的那個黃素心,是真的要跟王騫倆成親了?” “成親?成個屁,那是我編的,那請柬也是我來之前偽造出來的。” 管正偷摸回頭瞄了一眼:“在心裡默數十個數,十個數之內他要是不喊咱們,那從此以後我就改名叫秦正,我他媽跟他姓!” 他說完就牛逼哄哄的把手一背,邁著四方步往前走。 都不用十秒鐘,我倆剛走出不到五米遠,就聽見秦睿在後面喊:“等等!” “不搭理他,繼續走。” 然後秦睿又在後面喊了聲:“我讓你們等等你們沒聽見麼?” “就當聽不見,走咱們的,剛才他牛逼哄哄,今兒他不跪下來求我我都不帶回去的。” 管正走路那姿勢搖頭尾巴晃的,步子邁的倒挺大,兩句話的功夫就走出好遠。 但很快我就感覺身後有股惡風襲來,本能讓我立刻回過頭,凝聚體內的靈氣一掌轟了出去。 ‘啪’的一聲輕響,我的掌風對上了一個張牙舞爪的骷髏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