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姬後來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勸我多留點心思在張琪身上。 算是安撫她吧,我應了下來,但其實我倆都知道,眼下這情況誰也預測不了事情的走向,也不知道結局究竟會怎樣,許下的一切承諾其實都有點蒼白。 不過這份承諾能讓幻姬滿意,也能讓我自己心裡舒服點,這也就夠了。 後來幻姬走了,我就去青青房間坐著等她們幾個回來。 但是等了快倆小時也沒見到人影。 “媽的,這是上哪兒野去了。” 我本來準備打個電話給青青,問問她啥時候回來的,但手機還沒等掏出來呢,申公就大搖大擺的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著了:“傻愣著幹嘛呢?” “等人啊,不知道她們幾個幹嘛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我掏出手機:“你等會兒啊,我先打個電話。” 申公擺擺手:“你別打了,我剛才問過,那仨娘們兒跟齊纓一起坐船去斯德哥爾摩玩了,估計回來得等明天早上。” “啊?她們仨怎麼跟齊纓混一起去了?” “那不正常麼?女的天生就愛逛,你別看齊纓看著挺正經的,遇見花花世界她也迷糊,再加上跟佟若卿熟,這不就混一起去了麼?” 申公‘啪’的點了根兒煙:“不回來也好,要不然人多了嘰嘰喳喳的,談事兒的時候心煩。” “你要談啥?” 我起身:“回我房間談吧,青青不回來就不在她這兒待著了。” “坐著吧,她房間你房間內不是一個道理麼?” 申公也沒有動屁股的意思:“我剛才跟管正聊過,它總體上對咱們的計劃沒什麼意見,就是希望能悠著點,最好別讓第七殿的鬼差有太多死傷。” 說到這兒的時候申公抬起頭,看著我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覺得他這話沒有道理,說白了,燭龍之所以派這些鬼差來,就是讓他們來送的,這事兒段天都不反對,他怎麼還有意見了呢?” 我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你別告訴我管正是在唸舊情,想給自己的老朋友們留條活路,別鬧了,這些鬼差的命都是註定的,我們的管正大人給人家找活路,就不怕天道不給它活路麼?” 看起來申公對我的回答很滿意,我剛說完他就樂了:“沒毛病,我也是這麼說的,問題是它想不通啊,非得讓咱們幫著想想辦法,說就算不行,至少也得把幾個跟他關係好的同僚保下來,它覺得你鬼點子多,讓我找你來想想辦法。” “嗨,我能有啥辦法,自身難保了都。” 我衝申公聳了聳肩:“看見沒,這就是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一個個大義凜然勸別人順應天道,結果等事兒出在自己身上,不也開始到處想轍了麼? 不過辦法也不是沒有,你回去告訴咱們的管正大人,與其讓我想辦法,不如直接回冥府去跟燭龍求情,他老人家想保下幾個冥使、鬼差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麼?” “你說的方法我嘗試過,但燭龍大人不同意。” 隨著一陣鬼氣湧入房間,管正的身影也漸漸在我面前凝聚。 明顯能看出它現在的表情有些難堪,也不跟我對視:“燭龍大人說,第七殿的鬼差受到心魔的影響太嚴重,保險起見必須全部剷除,更何況等這次的事情結束後,冥府也不需要這麼多冗餘的編制了,除非我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它們的命。” 我早就知道管正在,它是跟申公一起到的,剛才那番話也是故意說給他聽。 所以看見他出現的時候我也沒驚訝:“那你同意了嗎?” “我沒那麼爛好人,如果我死了,它們是不是活著對我來說也就沒了意義。” 管正緩緩搖頭:“不過顧言,我還是希望你能幫我一把,我說的那幾個同僚,都是你當時在鬼族領地見過的,好歹也算幫過你的忙。” “那是幫我的忙嗎?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還有完成燭龍交代的任務。” 我衝管正搖頭:“哥哥,你就別在這道德綁架我了,我這人現在沒有道德。” 說是這麼說,但我也不想把管正得罪的太死了。 所以緊跟著我又補了句:“不過憑咱倆這關係,你都開口了,我要是沒點表示也說不過去,這樣吧,我儘量想想辦法,不過行是不行就看它們自己的造化了。”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管正繃著的表情這才放鬆了點兒:“你說的沒錯,人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最初也不懂你為什麼非要一意孤行,現在理解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哎,理解也沒用,咱們都是海里的水,註定只能被潮汐推來推去,脫身是不可能了,只盼自己下輩子當個普通人吧,知道的越少越沒煩惱。” “下輩子?你哪有下輩子啊。” 申公把話接了過去:“你連投胎的資格都沒有,就是魂飛魄散的命,再說就算有機會投胎,你一個巫也不可能投胎成人啊。”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我只是提醒你接受現實,一天天擱這兒感慨雞毛呢?” 申公撇著嘴,把菸頭往地上一扔:“行了管正,也別說沒給你面子,回去告訴你那幾個同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