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突然想起來了。” 許名遠瞄了眼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腕:“而且時間還早,跟你閒聊幾句。” 我扯出一個有點尷尬的笑:“要不然咱聊點別的吧。” “怎麼,不方便回答我這個問題?” 許名遠靠在座椅上看我:“沒事兒顧言,有什麼說什麼,甭管最後你跟許諾能不能成都不影響你跟我們家人之間的關係。” “叔叔您這不是為難我嗎。” 我把菸頭順著車窗縫隙探出去:“跟您說實話,許諾她性格好、長相也不差,成天跟我屁股後面溜溜達達,說對她沒好感那是假話,但要是上升到婚姻這個層面上,那多少有點想早了。 畢竟她現在年紀小,還沒定性呢,今天相中我、明天又喜歡上別的小男生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所以我覺得您還是先別操心她感情問題了,等過兩年之後看看情況再說吧。” 許名遠‘嗯’了一聲:“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就明白你啥意思了。” 我就沒再吭聲。 之後他又點了根菸,抽幾口之後發現我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於是他又確認了一遍:“我跟你爸都有把你和許諾往一起撮合的意思,本來打算過幾天一起吃飯時候提這件事兒的,現在看來也沒必要提了。” 我點頭:“先別提了,我好不容易才跟許諾確定下來現在這種類似兄妹的關係,您要是和我爸提起這件事兒,萬一她往心裡去了又是個麻煩。” “嗯,那就這麼地吧。” 後來倆人誰都沒吭聲,在車上坐了一會兒。 等許名遠這根菸抽完了,他問我:“咱倆現在過去?” “您定。” “那就現在去吧。” 本來車子就在怠速,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一腳油門踩下去。 這輛一百多萬的賓士在馬路上賓士,車坐著倒是挺舒服,但我心裡實在是不怎麼舒服。 一方面是惦記著張琪還沒醒,另一方面還要在腦海裡構思一會兒見到王沁怡之後的說辭,但我想更多的還是因為瑩瑩,每次想到她我都會難受一段時間,然後漸漸趨於平靜,都快變成常態了。 我漫無目的的盯著車窗外的風景,也不知道意識被思緒給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直到許名遠一句話把我的注意力給拉回來:“顧言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我扭頭看他:“您指的是什麼事兒?關於許諾的,還是……” “關於我自己。” 許名遠目視前方:“昨天你去我家、跟許諾見面,她應該把我跟她媽吵架的事兒告訴你了吧?” 我一聽這話,就明白許名遠是要跟我攤牌了。 也沒啥好遮掩的,我衝他點頭:“是,這事兒我知道,而且不光吵架,她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您跟那位女士之間的聊天記錄都給我看了。 不過我沒往心裡去啊,畢竟像您這種在外面做生意、社會地位比較高的,身邊圍著那麼多鶯鶯燕燕,偶爾做點逢場作戲的事兒很正常,都能理解。” 然後許名遠就樂了:“真是我好閨女,都說家醜不可外揚,結果她扭頭就把我這點破事兒全賣給你了。” “也不能這麼說,可能許諾當時也是鬧心,想找個人傾訴傾訴,您也應該明白爸媽要離婚這件事對孩子來說就跟晴天霹靂似的,擱我身上我也得麻爪。” 我試探著問許名遠:“主要我沒明白您是什麼想法,是一時生氣啊,還是說真想跟我阿姨離婚了?” “怎麼說呢。” 許名遠的手指輕點兩下方向盤:“顧言我給你講個事兒吧。” 我趕緊點頭:“您說我聽著。” “其實咱家這邊的人有個特點,好面兒,就是甭管有沒有錢,哪怕快吃不上飯了出門都得打扮油光水滑的,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條件。” 許名遠嘴角掛著自嘲似的笑:“就像有些家庭,你表面上看著好像挺美滿,實際上過的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幸福。 我家就是這麼個情況,不瞞你說,我其實得有五六年沒碰過許諾她媽了。” 我是真沒想到許名遠這麼直白,這話理論上是不該跟我講的。 感覺有點尷尬,但我還得擺出一副正經的態度問他:“這是為啥呢?阿姨保養的不錯啊,人也有氣質,您應該不會是因為嫌棄她吧?” 許名遠搖頭:“我從來沒嫌棄過她,畢竟我也是白手起家,剛創業那會兒許諾她姥爺幫過我不少,甭管是第一筆啟動資金還是人脈、關係都是老爺子幫我找的,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得。 雖說後來因為生意越做越大,我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但感情一直在,你可以問問許諾,她小時候只要是節假日、母女倆生日之類的,我不管多忙都會抽時間回來陪她娘倆兒。” 我是真想讓許名遠直接說重點,但作為晚輩兒我只能擺出一副傾聽的架勢,傻呵呵的伸個脖子等他繼續往下說。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許諾上初三那年吧。” 許名遠停頓了一下,心裡可能是有點掙扎:“我丈母孃退休之前是高中老師,我想讓許諾中考之前衝刺一下,所以那年就把她送到姥姥姥爺身邊一起住了,但我是真沒想到這個舉動會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