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修道而言,心魔這東西比渡天劫還要可怕,要麼你鎮壓它,要麼它弄死你,絕對沒有共存這一說,更別提讓心魔佔元嬰了。 但對於巫還有上古煉氣士來說,元嬰的確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壓根沒人指望它飛昇成仙,更不會把元神全部寄託在它身上。 所以當心魔鑽進元嬰,把我那一縷元神踢出來的時候,我也就是彆扭了一會兒,然後就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從識海里鑽了出來。 “嗎的,老子剛弄出來的元嬰,半個時辰沒到就便宜你了。” 嘴上抱怨了兩句,然後我囑咐紫府裡的心魔:“在崑崙這幾天消停兒的,別出來亂跑,這尼瑪剛修成元嬰第一天就能分神出竅,讓這幫老道士看見不得以為我是哪個上古大聖轉世啊?” “上古大聖?上古大聖有修煉這破玩意麼?” 心魔話裡滿是對元嬰的嫌棄:“不錘鍊道心只注重修為,修道修成這個逼樣,我要是三清,立馬降下九霄蕩魔神雷把這幫王八蛋都劈了。” “你可閉嘴吧,九霄蕩魔神雷劈也是劈咱倆頭上,這可是二師伯的道場,六百年前你殺了他多少門人弟子,忘了?” 說話的時候我摸摸兜,還行,兜裡煙還在,我就點著一根兒叼嘴上:“反正你給我收斂點,保持現在的境界,別我一個不注意你突破到分神期了,崑崙這幫道士整不好得把我元嬰掏出來切片去。” “少廢話,我自己有分寸。” 能感覺到心魔現在挺急切的,連跟我說話的時候都在穩固自己跟元嬰的聯絡:“那丹陽道士你也許忘了,但我有印象,當年那一戰這小道士跟在無憂道人身邊,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他徒弟。” 我恍然:“怪不得境界不高卻能把神識修煉到這種程度,這人的道心修為已經不比那些要飛昇的老不死差了。” 心魔‘嗯’了一聲:“他很看重咱們魂魄能溝通太陰的能力,那就別跟他客氣,給你東西你就拿著,給你丹藥你就吞了,境界對我來說不是問題,只要真元夠了,修成散仙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意思是讓我幫你撈好處唄?” “那不然呢,這不是你自己的承諾麼?” 心魔真是一點都不客氣,瘋狂抽取著我經脈裡流動的道家真元:“身體的控制權屬於你,從此以後你就專心修煉巫法吧,這些真元對你來說沒用了,等到了需要使用道法的時候再來找我借。” “借?你他嗎……” 我覺得心魔這話說的特氣人,想罵它兩句,但它直接把跟我的聯絡斷開專心修煉去了。 很快,腦海裡響起月璃的聲音:“你這麼做就不怕日後心魔徹底失控?有那些上古煉氣士的修煉法門,得到一個元嬰,對它來說可絕不僅僅是修煉成散仙那麼簡單,這點我想你應該清楚。” 我告訴月璃:“當然清楚,讓它修成散仙,再加上它那道心修為跟腦子裡的上古法決,就算把那天的白虛子拉出來也打不過他。 但我剛才不是讓它發誓了嗎,它就算修煉的再牛逼也得聽我的,那他實力越強,對我來說不就越有利嗎?” 月璃冷笑一聲:“你真這麼想?心魔就是心魔,它想取代本體的本能是不會變的。” “也未必,它是心魔沒錯,但那也是我自己的心魔,我覺得與其排斥它,倒不如想想怎麼跟它和平共處。” 說到這兒的時候我突然想到剛剛提起的白虛子了。 前段時間剛跟他交過手,在我看來丹陽雖然是崑崙心宗掌門,可就算沒有山河社稷圖加成,丹陽的道行也依然比白虛子差一個層次。 而且認真論起來,我也沒聽說崑崙有‘白’字輩兒的道士啊。 挺納悶的,正好這時候門被推開,守玄急匆匆從外面走進來,我脫口問了句:“師叔,丹陽掌門是咱們崑崙實力最強的嗎?” “嗯?” 守玄愣了一下:“你沒事了?” 我衝他眨眨眼睛,然後晃了晃腦袋:“沒事兒,我現在挺好的。” 然後守玄就用那種詫異的眼神看我:“怎麼好的?剛才不還要死要活的嗎?” 我裝出那種茫然的表情:“不知道啊,反正莫名其妙就好了。” “真是奇了怪了。” 守玄掏出兩粒丹藥:皺著眉頭走到我面前:“那可能就是單純的真元不穩、氣血翻騰,師父剛剛強行把你提升到元嬰期,你適應不了也正常。 不過就算沒事兒,你也把這兩粒安神寧心的丹藥給吃了,省的一會兒再犯毛病。” “妥了妥了,謝謝師叔。” 我把兩粒丹藥接過來吞下,然後又問守玄:“剛才說到哪兒了?啊對,掌門師叔祖是咱們崑崙道行最高的人嗎?” 守玄面無表情的問我:“問這個做什麼?” 我隨口一通胡扯:“弟子剛拜入崑崙,這些最基本的東西當然要了解清楚,如果掌門師叔祖實力最強,那我以後在崑崙不就能橫走了嗎? 相反的,要是意宗的實力比咱們強,那我以後就得夾著尾巴做人,免得裝逼裝大勁兒被人打成死狗扔回來,師叔您說是麼?” “身為修道之人,你怎麼能有這種欺軟怕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