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大概還需要五個時辰。” 院子裡,白長老揹著手往那一站:“三位可以先行回冥府,提前告知段閻君和我那三位同僚,就說援軍頃刻就到,叫他們早做規劃。” 然後申公就開始懟他:“你說的倒是輕巧,那他媽冥府現在就跟個粽子一樣,裡三層外三層被圍的水洩不通,我們跑出來的時候妘螭都被打成那個德行,現在回去?你嫌我仨死的不夠快是麼?” “……” 白長老沉吟片刻:“嗯,是我欠考慮了,這樣吧,各位可以先回中原稍作等候,待我組織好人手,趕去跟各位匯合,之後再一同進入冥府如何?” 他一說這話是個人就能聽出來不對勁兒。 我心說這老小子是起疑心了還是啥,怎麼突然想把我們支走呢? “白長老,莫非天心島不歡迎我們?” 這句話是卓逸問的,看她那樣好像沒剛才那麼心虛了。 “不,大人別誤會,只是眼下我手裡沒有辦事的人,沒法準備上好的酒席,怕怠慢了幾位,所以才想請你們先回中原等候。” 白長老給的理由倒是勉強說的過去。 但我仨都不是傻子,沒人相信這套說辭。 “不必了,酒席之類的,等事情結束後有的是機會吃,不差這一頓。” 我衝白長老搖了搖頭:“不過,如果白長老覺得不方便,我們仨倒是可以先去海上等候,等長老組織完人手再一起出發就是。” 話都已經講到這個份兒上,他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怎麼會,我們是盟友,盟友間不存在不方便的說法。” 白長老把手立在胸前,行了個禮:“那就請各位在此稍候,告辭。” 他剛離開的時候我們誰都沒吭聲。 直到仨人都放出神識掃了一遍,確認這院子裡已經沒有任何其他人存在了,申公才用那種不屑的語氣罵了句:“草,這禮行的,不倫不類。” “還有心思管這個呢,我現在就想知道他是不是起疑心了。” 我望著白長老離開的方向:“要不怎麼突然讓我們走呢?” “不用管他,事兒到了這步,他起不起疑心都得繼續往下走。” 申公把兜裡剩下最後那三根菸給我和卓逸散了:“趕早不趕晚,你倆現在去點火,天井那邊我來安排,只要這些王八蛋離開天心島,咱們立刻炸了這地方。” 卓逸把煙叼在嘴上:“那炸了之後呢?” “炸了之後?跑啊,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用問我嗎?” 申公把手指伸到卓逸面前:“來,老妹兒,哥哥給你點根菸,咱們四個一會兒就要被幾萬魔修追殺了,我仨肯定是能活下來,你……自求多福吧。” 都已經這麼熟了,卓逸當然知道申公是在開玩笑。 所以這句話她壓根兒沒往心裡去:“呦,放眼三界,誰能配得上申公大哥您給他點菸啊?臨死之前享受一回這待遇,我這輩子也算沒白活。” “那你一會兒就安心上路吧。” 申公拍了拍卓逸肩膀,又把目光轉向我:“怎麼著,我也給你點上?” “點唄,就當給我倆送行了。” 我總感覺白長老剛才的行為有點奇怪,剛好借這話茬兒把擔心說了出來:“照這架勢,估計都沒機會被追殺,整不好火剛點上我倆就得被整個天心島群毆了。” “那不更好麼?你倆趕緊死,省得給我添麻煩。” 撂下這句話申公就原地消失了,那蘇聯老專家抱著那些核彈頭,被他關在山河畫卷裡直到現在,身邊還圍著一群穿著獸皮、把他當成某種猴子的靺鞨先民,再不出來透透氣兒估計老頭兒精神都得崩潰了。 “咱倆也出發啊?” 我扭頭看卓逸,她嘆了口氣:“走唄,但願這段時間白長老別來這兒晃悠。” 畢竟是曾經工作地方,卓逸對丹房的方位挺熟。 都沒拐過彎兒,她帶我順著一條小路直奔西南方走,不過這一路上我都有點彆扭,尤其是走在卓逸身後看著那熟悉的背影,總是有種衝上去乾點啥的衝動。 可能是感覺我眼神兒不太對了,卓逸回頭問我:“你總瞄我幹啥?” “廢話,總看的老師忽然有一天出現在眼前了,擱你你沒想法啊?” “快閉嘴吧,再噁心我殺了你。” 她伸出手衝我比劃了兩下,那長長的指甲是血紅色的,還真有點女鬼的意思,反倒給我看的更興奮了,印象裡波多老師好像真沒演過這型別的。 要說思維的跳躍力也挺神奇,腦海中出現這個念頭的時候我竟然想起小嫣了。 自從尹無心告訴我小嫣是他安插在我身邊的,從那以後我沒再見過小嫣,也自然沒機會去質問她,不過這事兒對現在的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她現在應該還在申公那兒吧,跟胡亦淑和孟瘸子一起,還有我那倆迷迷糊糊的陰差大哥,當初之所以能跟他們認識,好像或多或少都跟卓逸有關係。 再抬頭看看前面的卓逸,哎呦,時間過的太久,我都快想不起來他一開始長什麼樣子了。 我就記得第一次見到他,就感覺人跟個二椅子一樣,比我都小白臉,說話還他嗎捏著嗓子,這德行在東北一天得挨八遍揍,